“你……你居然没中毒!”南宫明惊道。
徐泽竹来不及说话,抢到堂屋门口,拔出竹剑舞得风雨不透,又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过后,掉了一地的暗器碎片。原来是屋外众暗影见徐泽竹没有中毒,就想用暗器将他制服,却没料到徐泽竹反应奇速,抢到门口将暗器一只不落的全挡了下来。门口不少围观的宾客被碎片扎伤,有气无力地惨叫着。
徐泽竹一个健步冲到屋外,仿佛一只绿色的蝴蝶穿插在众暗影之间。竹剑削铁如泥,暗影根本没有兵器可以挡住竹剑的劈砍,不一会儿功夫,就被徐泽竹封住穴道,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了。
徐泽竹气定神闲地来到刚才发号施令的那个暗影身边,探了探呼吸,人还活着。想到这家伙刚才那嚣张的样子,徐泽竹又伸手点了他背上数处大穴才放下心来。
“贤侄,”觉尘有气无力地道,“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解药。”
徐泽竹点点头,把暗影翻过来,将他臂上的袖剑拆了下来放进自己怀里,再在他怀里掏了半天,共掏出来五六个瓷瓶。瓷瓶都是圆球形状,荸荠一般大小,唯一不同之处便是颜色各异的瓶塞,却不知哪个才是解药。他用衣襟兜着所有的瓶子,走到另外两个被他戳晕的暗影身旁,卸下他们的袖剑,又点了两人全身大穴之后,才找了一杯茶,将其中一个暗影泼醒。
徐泽竹扯掉那暗影蒙面的面巾,指着他放在地上的一对瓷瓶问道:“哪个才是解药?”
暗影脸色苍白,犹豫了半天才道:“红色瓶塞那个。”
徐泽竹依言拿起瓶子,拔掉瓶塞,立即传来一股恶臭。他忙将瓷瓶塞住,再闻下去,估计隔夜饭都会吐出来。
徐泽竹皱眉看着暗影:“玩我呢,到底是哪个!”
“真是这个,唯有这恶臭方能解封魂散的毒。”那暗影也皱眉道。
“解药就是臭的!”门外忽然有人道,“某曾听人说起过,封魂散的解药奇臭无比,嗅一下就能解毒。”
徐泽竹将信将疑地再次拔开瓶塞,忍着恶臭凑进瓶口嗅了嗅,除了臭得人想吐,没别的异常。
“徐少侠,”南宫明道,“不如让老朽试试,这暗影在你的控制之下,应该不至于撒谎。”
“也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先封住您的心脉,还望前辈不要介意。”
“无妨,少侠尽管动手便是。”
徐泽竹将南宫明扶着坐好,封住他的心脉,拔下瓶塞将瓷瓶放到南宫明鼻子下面。南宫明连忙将瓷瓶推开道:“我去,好臭!”说罢看着行动自如的手脚,讪讪地笑了笑。
“前辈可有什么不适?”
南宫明闭着眼盘坐在地上,半晌后才摇了摇头:“真气、经脉和内腑都正常,应该是解药无疑。”
“那就好。”徐泽竹解开南宫明被封的心脉,拿着瓷瓶去给其他人解毒。堂屋里所有人都解毒之后,他找了个南宫家的仆人,让他拿着瓷瓶去再给屋外的宾客解毒。
一回头,却见南宫明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他暗自寻思:“怎么这眼神,难不成我脸上有花。”一边想着,一边擦了擦脸。
觉尘这时走过来拉着徐泽竹的手道:“贤侄,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徐泽竹拱手道:“师伯客气了。”
其他人都一一跟他道谢,先前有些许冲突的段天河也过来朝他拱了拱手,却没说话,他也不以为意,屋外众人则在门口抱拳揖礼谢过。
南宫明走过来朝徐泽竹道:“请少侠稍候片刻。”说完便出了堂屋,不一会儿工夫又返回,手里已经多了一幅白绢。
南宫明将白绢递了过来:“这就是暗影要找的水墨山水,现在老朽赠与少侠,少侠将之收下便能同冷燕一起离开。”
徐泽竹寻思:“好一招祸水东引啊,如今我若在大庭广众之下接了这图,南宫家便没了来自暗影的威胁,我就要被惦记上了。倘若不接这图,要带走冷燕便难上加难。南宫明这老不死的,出招这么毒,我是接还是不接呢?”
“爹!”南宫傲怒道,“冷燕是我娘子,你怎么能把她给别人!”
南宫明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双手捧着那幅图递到徐泽竹跟前。徐泽竹沉吟了片刻,伸手接了过来。
收好了图,他朝着冷燕喊道:“冷燕,可以走了。”
冷燕扯下红盖头随手一扔,跑到徐泽竹身边朝南宫明福了一福:“南宫伯伯,后会有期了。我回去就让我爹爹把聘礼给您老人家退回来。”
南宫明嘴角微微抽搐,看这情形分明就是早有预谋,还说什么不认识,演得一出好戏!他心下微叹,事已至此,也只有随他们去了。
南宫明很有长者风度地摆手道:“聘礼就算了,省得大家都麻烦。”没了看不懂的怪图,虽然可能会与图中所传的宝物失之交臂,但是南宫家也不会受到来自暗影的威胁,尽管被竹剑扫了颜面,不过相对于性命来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聘礼什么的,他倒是真没在意。
冷燕还想说什么,徐泽竹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朝南宫明和屋内的众人拱了拱手,领着冷燕出了院门,朝客栈去了。徐泽竹早在客栈备好了马车,两人乘着马车出了宕渠城,往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