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敌方因遭到五百人一齐抛射发出的惨叫,和连如同听见最悦耳的乐曲,难看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骑马、射箭大鲜卑最为擅长,既然汉人、乌桓人会用,我大草原的勇士又怎么不可以!大鲜卑的勇士们,你们立功的时候到了,先登夺下前方城墙者,百户以上赏羊50头,百户以下赏羊10头、官升一级!”
短短几炷香,就死了二十多人,伤者超过一倍,这还是及时后撤的功劳,乌长英肉疼得不得了:“敌人太多,要不我们撤吧。”
祖茂的人都有披甲,损失不重:“撤退?也得打退这次进攻才走得了!被骑兵追击的滋味可不好受。”祖茂还担心鲜卑人顺势从独石口入塞,他守备的祁城塞还未完全修复,士兵也只经过初步整训,战斗意志和战斗技能还不够,赤城塞更是没钱修复。
刘备捂着屁股咧着嘴呼疼,心里暗自反省:“真没想到,鲜卑人的学习能力这么强!看来我是小觑了天下英雄。以后有些手段,必须要藏拙了,不到一击致命或者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显摆。
否者被聪明勇健的人学了,反过来开发新战术,有心算无心之下,下次输的人很可能是我。打仗是生死之事,多少英雄、名将败于一时疏忽。”
看到鲜卑人冲上来,汉军继续按照原定计划,弓箭狙击、石头打击。
可是这次,鲜卑的弓箭手是最精锐的王帐弓骑兵,其中有不少射雕手,下马跟在冲锋队后面,大步向前,对山岭上和矮墙上弓箭齐射,有的甚至爬上山岭、走下河流,居高临下射击,汉军、乌桓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见事不可为,刘备只好令大半士兵撤退到第二矮墙,只留百人和少量马匹,继续阻击。
鲜卑前锋两个精锐王帐卫士百人队,几乎人手一盾、一刀或剑、一把角弓,身披铁铜板甲或硬皮甲,战斗力非常强悍。
一个王帐卫士百人队举着盾牌、手持弓箭在前,掩护第二个王帐卫士百人队抬着简易木梯,或几根原木拼接一起的木排,冲到矮墙下,怪叫着,蚁附攻城,与守墙的汉、乌桓士兵激烈地拼杀着。
刘备叹了口气:“看来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今天之后,怕是鲜卑人恨不得吃我之肉。。。”
悟吉塔刚才幸运地躲过了打扫战场的汉军,见援军攻上矮墙,挣扎着爬起来,要冲上去抢功,却突然发现水池的水有些不对头,摸了一把,感觉油腻腻地,终于反应过来,那是油!刚才打扫战场的汉人把大量的油倒入水池!
返回祁县城塞的将士,受到了幽州刺史陶谦和上谷乌桓阏氏带领的汉人和乌桓人热烈欢迎。
见到丈夫、子弟顺利返回的家属,没有不欢喜大叫的,等来冰冷尸体的,当场就瘫倒在地大哭不已。
祁胭脂等人没有得到难楼王和近三千多乌桓子弟的消息,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刘备刚安慰了祁胭脂几句,就被陶谦、曹豹拉到一旁说话。
陶谦的神色异常镇定,还是能看出眉眼中的喜色:“朝中本来想把老夫招回去任职谏议大夫、议郎、侍御史之类的虚职,待到资历够了再担任郡守之类的高官。恰逢上谷太守张平仲出事,朝中或许有人认为谁捅出来的窟窿,谁填!就任命老夫为上谷太守。”
刘备连忙行了大礼:“小子恭喜府君高升。”
曹豹:“这次张平仲一案,却是令人朝中很是震惊。认为上谷糜烂,鲜卑屡次入侵,非能臣不能理,大人还得了乡侯,当个太守可谓大材小用,名至实归!”
陶谦哈哈一笑:“你师傅卢府君——刚才忘了说,九江蛮叛乱,他已任九江太守,要向幽州征集一百突骑以助平叛,还指名道姓让公孙伯圭和你来指挥。
我现在还兼任着幽州刺史,已经在上谷给你备四十骑,另外你可以随意挑几个用得顺手的,涿郡的、上谷乌桓的都行。休息两天,带人与伯圭在广阳汇合。”
刘备倒吸一口凉气,九江郡距离上谷郡有两、三千里:“这也太远了吧!”
陶谦拿出两张绢布:“鲜卑连年入侵,北疆多事,我写了信给卢君,想跟他商量下,等平定了叛乱你就回来。我已经任命你为上谷郡督邮曹掾。”
刘备想起张翼德怒鞭督邮,心里狂笑:“督邮?我勒个去,可不要来个,某某某怒鞭督邮,把我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