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数十人大呼小叫的同时向南急奔,把路上的行人撞得东倒西歪,仿佛在追逐逃跑之人。
刘备与祁济急忙上马大呼:“官军追贼,行人避让!”
城外道路虽然稍宽,仍激起一阵鸡飞狗跳和行人的怒骂。
好容易冲过人群,见一名黑脸、黑衣,黑塔一样的魁梧汉子被十余人围在中间,正向河边退去。
好个黑脸汉子,右手持有刀,左手持短戟,左格右砍,右挡左刺,将上前的围剿之人,尽数击退,无两合之敌。他一面战,一面后退,有些焦急地看向四周,仿佛寻找什么。
驰到五十步外,祁济弯弓搭箭,瞄准黑脸汉子。
“不可!”刘备连忙将祁济之弓箭拉偏。
祁济:“大人,为何拉住我?”
刘备:“你没看到吗,除非逼得太急,那汉子不下死手。闹市杀人之案,或有隐情,或许是相互复仇。”
祁济挠头想不清楚,只好放下弓箭,跟着刘备放慢马速。
就在这时,见几个围观百姓,四处张望,望见刘备、祁济两个骑马、着甲的官军,大惊失色,相互招呼,往河边一艘船上跑!
四处张望的黑脸汉子,也看见那几个围观百姓,大喜,跟着就向河边跑。追逐的十余人,发现他的意图,死死将之围住。
黑脸汉子大急:“你等非要送死?不怕我手中刀戟?”
“李君对我等有大恩,你杀李君,与我等就是不死不休!”“大家并肩上啊!”“杀。”
黑脸汉子大吼一声,众人都以为会向南杀去,他却反而折北杀去。立杀一人,鲜血四溢,黑脸顿时变了红脸,扛起那死人,向后扔去,砸在其他人身上,窥准一个缝隙,冲了出去。
不过几眼时间,竟让他冲了出去,围观的百姓都看呆了。刘备以前多骑马冲杀、奔驰,哪看过步战也能如此!大开眼界,心驰神往。
黑脸汉子再次冲杀向接应船只,那些追逐之人上了一次当,吸取教训,扩大包围圈,黑脸汉子冲就退,退就进。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招呼同党,杀向接应船只。
围攻的人越来越多,达三四十人!
黑脸汉子的接应同党敌不过,知道事不可为,开船就跑,把黑脸汉子孤独得留在码头上,也不理他大声呼救。
典韦沐浴、换衣回来时候,刘备和公孙瓒正在船舱里吃晚饭,河鱼、羊肉鲜美,时蔬清脆,稻米香甜。
刘备:“典壮士请坐下一同用餐。”
典韦却不吃,行了大礼:“谢两位官人,可否让我在下一港口下船?”
公孙瓒:“慢着,既给你帮了忙,就这么走了可不地道!你怎么不抬起头来!”
仔细一看,典韦体态魁梧,相貌丑陋,双臂异常健壮。公孙瓒自己是个大帅哥,对相貌丑陋的人,就有些不喜,半响不说话。
典韦自家相貌自家知道,低下头:“在下相貌,那个,不那么雅观,所以刚才不抬头,怕污了官人法眼。”
刘备:“哈哈,你这叫相貌奇雄,在战场上,人家一看见就会怕你,好得很!反倒是公孙大哥,过于俊美,常常戴面具。”
公孙瓒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你怎么不吃,难道还怕下药品?”刘备将每一种菜,取了点到自家盘中,皆尝了一口,又将典韦杯中酒倒了一些入自己杯中喝了一口,“现在不怕了吧。”
典韦赧然:“在下一人独行,不得不谨慎。”早对桌子上的食物垂涎三尺,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刘备:“专诸刺王僚,要离刺庆忌,虽名垂后世,不过匹夫之勇。你可知千万人之勇!”
典韦:“愿闻其详。”
刘备:“披坚执锐,领精锐为军锋矢,决胜于两阵之间,攻必破,守必固,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这是斗将之勇。知虚实、地形、天时、战守、阵型、练兵之道,统兵数万,与敌争胜负,这是将帅之勇,万人敌。你想做哪种?”
典韦此时只是县中游侠,今日行刺之后,也不过郡中闻名,哪曾想过能为将帅,红着眼睛:“我。。。我真没想过,要是能为斗将之勇,不枉此生!”
刘备继续谆谆教诲:“你气力绝伦、武艺高超,有斗将之勇烈,如今为人刺客,埋没草莽之间,岂不可惜?若能从军立功,得官身、吃皇粮,不仅能洗脱罪名,不会荒废了武艺,还能获照顾父母、妻儿,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