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备和乌敏英对妹妹的安车指指点点,王斌策马上前,马鞭指着刘备的鼻子:“你要让路,我便让了。让了却不走,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偷窥我家妹子,是何道理?”
刘备往后躲了躲,摸着鼻子自言自语:“不过打量几眼,如果她自己不把帘子掀起来,看谁去?那么小只,完全没长开,有什么好看的?看一眼又不会怀孕。”
”我妹妹冰清玉洁,如同天上的仙女,怎容你胡言乱语!“王斌怒了,展开马鞭照头就打,”败家子,吃我一鞭!“
仓促之下,刘备只来得及护住头脸,挨了一下,顺势抓马鞭,冷笑三声:”‘败家子’骂谁?”住从前世到今生,挨过上百次骂,就没一次被骂做‘败家子’。
王斌:“败家子骂你!”
“咯咯,笨哥哥,人家被人家骗了!”王斌的妹子王荣掀开窗帘,没心没肺笑着。
下一秒她就笑不起来。
刘备顺势一拉,将王斌拉下马,且抢了鞭子在手,一鞭子抽过去:“你他娘的才是败家子!爷上阵流血杀敌,立功升官的时候,你还在之乎者也!”
王斌文弱书生一个,哪里是刘备对手,倒在马下摔得头昏眼花脚伤,勉强爬起来,肩膀又被抽中,倒在冰冷的地上疼的发抖,眼神尤自倔强,愤恨地盯着刘备,只不敢再骂:“见你官道之上还与胡女打情骂俏,有辱斯文,想提醒你,你干什么下手如此狠?”
“啊!大兄。”妹妹王荣风一样的跑过来,也不管冰冷潮湿的地面脏了衣服和绣花鞋,“你怎么胡乱打人,野蛮人。”
刘备被气乐了:“许你兄长打我,不许我还手?”
王荣扶着王斌:“家兄力气小,打你一下又不疼。你仗着力气大,下手也没个轻重。看把家兄伤成这样,怕是马也骑不了。”
见刘备气呼呼地走了,王荣尤自安慰大兄不停。
忽然一阵急促的呼啸声,十几个深衣带斗篷的骑兵从南面直冲而来,当先一人吼道:“张牛角在此办事,不相干的闪开。小娘皮,你生得标志,跟我回去做个压寨夫人。”
“就是这里,看来贼人带着舍妹跑了,只不知道去了什么方向?”王斌在地上搜寻车辙,可惜此时天公不作美,忽然下起小雪,哪里找得到。
“大人,有个人被绑住丢在山坳了,咦,居然还有气!”一个乌桓侍卫的牧羊犬发现了活口。
王斌大喜:“这是我家御者,快给他酒和衣物。”
两大口酒下去,冻得快挂的御者才缓过气来:“公子,小姐和丫鬟被抓走了,那个方向。”
刘备一看,西南方向:“那些人都带着斗笠?看样子多半是我们在滏口遇到的那伙人。”
乌敏英:“等等,他们为何不杀你灭口?”
御者:“贼人本要杀我,多亏姑娘以死相逼,贼人这才抢了我外衣,打晕绑了扔在雪地里。”
“真是个聪明勇敢的女子。”刘备说,“还能骑马么?给他一件皮甲,一把刀,一面盾,一起追敌人!”
张牛角、飞燕等驾车骑马向南而行,之后又改为向西,可怜的王荣和侍女被绑住扔在车上,口中塞住不知什么样的布条,只觉得臭不可闻,快被熏晕过去了,根本不知道向何方向。
行了二十余里,雪越下越大,人、马都冻得冰冷,张牛角相信这样的天气不会有人追来。于是在路边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酒馆停下休息,这也是他的秘密据点之一,平日除了做山贼,他也需要销赃、探听消息、购买粮食。
飞燕吃了些酒食,望着后院隐隐的灯光,心里越发憋闷,不提那些道士传出的幼凤传闻,就看王荣有个中郎将祖父,也是无数男人心中的良配。
“飞燕,张大哥把王家姑娘的侍女赏给你,也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我要是你还吃什么酒,赶紧办正事要紧。”
飞燕笑嘻嘻地说:“不着急,慢慢来,酒是陈酿的好。”他内心其实很郁闷,丫鬟是有些漂亮,这年头,漂亮的女子可不少,家世高又聪明伶俐的姑娘却稀少如冬雷。难道做一辈子山贼?自然要找世家豪族的女儿才好。
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