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乾怒气勃发,手按住弯刀刀柄,一步步向刘备和祁胭脂走着去。却被舅父带人死死拉住:“干什么,过分莽撞一次也送命!”
格乾挣扎了好一会,才发现,祖茂、祁济、等将身披甲胄,分列会场四周,关寿带着甲士从祭坛之后出现,周边的汉、乌桓士兵着甲胄,跨刀、持戟,更远处山丘旁,是上千骑兵。
刘备指着祭坛下说:“格乾,你想干什么?”
关寿说:“格乾,刘君问你想干什么!”将手中铁戟向地上一杵,竟然杵出个近尺深的小洞
格乾被身高八尺余的关寿吓出一阵冷汗,连忙后退:“我只是想看看弟弟。”
不经见台上刘备露出的挑逗、玩味和轻蔑的神色,还有一点。。。失望。格乾终于笃定今天的盛会是一个圈套!
格乾眼睛四处转着,搜索到站在附近脸色难看的陶商,向走过去,刚刚打个招呼,就见陶商面色大变,怨毒地看着祁胭脂及旁边的刘备:“不,这不是真的,怎么会是这小子?”
格乾转过头,听见祁胭脂用她那特有的轻灵激越的声音宣布新的法令,轰地一下只觉得天旋地转,力量和气运仿佛一丝一丝的从身上抽走。
祁胭脂宣布今后寡妇可以选择嫁给继子或嫁给别人,也可以不嫁!女子的财产可以在官府登记,尤其是嫁妆受到大汉律法保护,离婚的女子和寡妇可以获得丈夫的一部分财产,有冤屈的可以直接向乌桓中郎将和各县官府申诉!
祁胭脂当众做表率,当即宣布将嫁给刘备为平妻!提高乌桓女性地位,从自己做起。
整个王庭都炸锅了!
格乾转头看父亲留下的三十几个女人,其中最大的不过三十余岁,风云犹存,远远不到年老色衰,大多喜极而泣,最年轻的十五六岁,神色各异,叽叽喳喳的,欢喜居多。显然除了几个平日特别受宠的,大多数不想留下来给只有十几岁的格乾做小老婆。
格乾用力地抓着头发怒吼道:“滚,不愿意留下来的都滚。”
更让格乾吃惊的是当场就有乌桓勇士和汉人官吏将士向周边聚集的乌桓寡妇求婚,有几个部落酋长,更把主意打到难楼的诸位遗孀身上,气的格乾拔刀相向。
格乾目瞪口呆,田地、牛羊、工具、存储的食物,几乎所有的内政官员都控制在祁胭脂手中,一点不让格乾插手。至于父亲难楼王的女人,也只有几个家世普通的从了他,其余要么被娘家人庇护,要么被祁胭脂庇护,对祁胭脂和云雀这种美人,只能看着流口水。
云雀继续说:“你没有相应势力,拥有过多的美人只能带来祸患。也只有陶郎君这样既有能力,又有家世的佳人才配得上云雀的美,才能保护云雀父兄的部落不受欺负!”
句句都是实话,句句都如刀割,割在格乾脸上、心中,把脸面割得一点也无,把内心割得绞痛。格乾红着眼睛:“陶商,我们不是盟约么?中原人不是说朋友妻妾,不可欺么!”
陶商最近读了不少书,煞有介事把陶谦传授的道理复述一遍:“可他们不是你的妻妾,难楼王已经死了,属于他的荣光已经消逝,以前你可以借助难楼王的威风,现在借不到了,你必须努力证明是个人物!”扯开格乾拉马的手,“你放心,我们还是盟友,盟友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几个月,几年的盟友!你不需要农具、兵器,我都可以卖给你,而且比给其他部落的便宜。你日后有困难,一样可来找我。”
格乾这才放陶商走掉,恋恋不舍的目光却一直送只云雀的离开,唯一安慰的是汉人的货物。他不知道的是,走得不仅是这支云雀,日后还有更多的乌桓人。
格乾回到帐篷,又气又怒,抓住平日喜欢的两个侧室,胡天胡地一番,沉沉睡去。傍晚醒来,就被一个更大的新闻雷住了:祁胭脂、乌敏英、祁黄芩、拓跋伽罗将在后日午后与刘备举行婚礼,虽是平妻,亦按照乌桓正妻之规格进行。祁济、陶商、刘备叔父刘珖将各娶一个乌桓寡妇为侧室,同时成婚之将士,超过二十对,是一次盛大的集体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