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欢欢喜喜离开颍川郡丞之位北上,根本不知道被算计了。袁隗、袁逢、袁术等亦弹冠相庆,因为新任颍川郡丞,依然是一名袁门故吏。
袁绍、何顒则大喜过望,只需冬天过去,袁绍就彻底结束了长达6年的超长孝期,同时,以其身份和极佳的名声,亦不难赢得何进的好感。
与杨赐、袁术、刘备等需要在不同地方做官相比,何进发现袁绍及党人有一个巨大的优点,作为宾客可以长时间待在身旁,入为谋士,运筹帷幄之中,出为爪牙,奔走州郡内外。而且党人们不要求官职,不攀比俸禄,因为他们根本没法出来做官,只需要礼贤下士的尊重,就甘为驱驰。
幸福来的太突然,何进也疑惑过党人为何要为他所用,尤其袁绍有个曾任三公的亲爹,屡任三公的叔父,何进不认为在仕途上能给袁绍帮助。
袁绍声称,党人们最重要的政治诉求是开党锢,双方都深知现在肯定做不到。
用对未来的承诺、付出换取现在的收益,商贾出生、借过高利贷的何进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没有现在就没有以后,何贵人若不能立为皇后,何进和党人的现在的付出都是徒劳,因此双方在当前的目标高度一致。
不仅出谋划策,袁绍还拿出数百万资财,提供何进在雒阳宫内外活动,收买诸位中常侍,供何贵人孝敬董太后、赏赐宫人,并利用袁家及其门生故吏的关系从各个方面给何家疏通关系、营造贤德的形象。
何进与袁绍将遇良才,如同梁冀之于袁成,窦武之于陈蕃,**,相见恨晚,很快就像多年不见的好友一样亲密无间。这种关系,是外戚与士人领袖的组合。
宦官与士人天生对立,外戚的权力一开始与宦官类似,都源自于皇权,而士族的数量和质量能够控制雒阳、司隶以外的宽阔区域,因此,任何想执政的外戚都免不了大量任用士族,渐渐就会走上疏远宦官、亲近士族的道路。
王章知道,家世两千石的家族,自然有人比得上,可那些多半都已订婚、结婚,再也没有非要将女儿嫁得好的想法,只求她平平淡淡,能够嫁个普通门当户对的人家就是。
在寒冷的冬日,王荣略显寂寥,远远地望着南方,手中一封一封,翻阅着信件,不时长吁短叹:“明年我就十八岁啦,玄德哥哥多久才能来呢不会将我忘了吧。”
旁边侍女嘻嘻哈哈直笑,饶是王荣恬淡清冷,一张白脸也羞得通红,如同木芙蓉由白变红成“醉芙蓉”,美艳不可端物。
赵地女子多善装扮、喜欢歌舞,为了将王荣许个好人家,王章亦从小培训王荣的文化、音乐、歌舞、礼仪举止,即使旁边的侍女看了,也说“姑娘肌肤白里透红,仪态万方,我们女儿家看着都觉喜欢得紧呢,刘君一个男人怎会忘记呢!所以不来,以前是因为老爷阻拦,可信和礼物一直没有断过。姑娘说刘君翻年就20了,想必他一定准备好迎娶之礼才会来吧。”
话音未落,王荣就看见远处车连着车,马匹连着马匹,向王家门口行来,其上还有红色等旗帜。兴奋地跃起,急忙回屋梳洗装扮。
果然,王家大门一敞开,来人就鼓乐齐鸣,高呼“涿县刘氏前来下聘”!紧接着将一箱一箱的财物、绸缎、貂皮、羊毛、漆器、干果等搬进院子来,拦都拦不住,将周边路人、王家众人惊得合不拢嘴。
王章的眉头也解开了,女大不中留,留会留成仇,经历多次失败的嫁娶,刘备依然能念着这份情,再大的坚冰,也能融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