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馨曦:“你们这些地主,官僚,终将失败,被我们太平道变为尘埃,扫入河流、倒进大海中去!”
刘备指着台上的太平道俘虏:“恰恰相反,膏黄土的是你们!”
馨曦看到一个,两个。。。上百个流民冲上高台,对太平道俘虏又踢又打,或刀割生啖其肉,仿佛刀割在自己身上,又惊又怕,急忙蒙住眼睛:“怎么可能,他们疯了吗?许多流民都是太平道信徒啊!”
太平道信徒杀了太平道骨干!
刘备:“有这么难以理解吗?你们太平道的人,如果都像你这样,胸大无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就这点水平,还是洗洗睡吧,别想着造反了!”
“呸!谁,谁无脑!明明不。。。大。”馨曦转头发现张飞死死盯着自己胸前,好像在比较到底大不大,含羞带愤,“臭流氓!”
“确实不大,还没我的大。”张飞一句实话的结果,是馨曦迎面扔来的一块飞石。
有句话叫有家,有爱,有土地。作为几千年的农耕民族,汉人对于土地和房屋,有着变态的喜爱,甚至宁愿在数十年的长度中,每天天不亮起床劳作,天黑才能休息,所得到的只是几十平米房屋或者几十小亩田地。
就如同草原民族会为牧场和河流打架一样,太平道烧了分配给流民的房屋,杀了流民的亲朋邻里,流民们不跟他们拼命才怪!
“你最好相信张角能把解药送来,否则我就把海平观连锅端了!”
留下一封书信,给年龄最小的太平道俘虏,刘备头也不回的走了,任由张飞和馨曦两个病友互诉衷情。
除了那个俘虏,陪同而去的也是一名道士,是于吉的一名徒弟,换句话说跟张角是不同教义流派的远房师兄弟。
回到县衙
荀攸不出所料前来谢罪:“如果不是我的误解,太平道妖女也不会有机会挑动民乱,我有罪啊!”
刘备:“航运船只,本不是你的职权范围,你也无需为此负责,况且那妖女自有相熟的客商担保,就算漏过去也是正常。”
“不可能吧?”如果不是刘备脸色郑重,荀攸一定认为在说谎。
“这次南下,就是因为张角的事情,小不忍则乱大谋。有些事情慢慢告诉你。”
刘备没有说的是,张角的目标很大,大到整个天下,首先当然是雒阳,在幽州的行动是服务主要目标的次要目标,目的是为了抵挡和分化幽州边军。刘备的目标是保护乡党、家族、兄弟,而不是整个幽州边军,双方在目前并没有本质的矛盾。
让太平道俘虏带的信口气虽硬,展示了实力、能力和决心,实际上要求却很小,想必在张角眼中,没有越过底线。
交易不论是否达成,都是一次和解的态度,也是观察张角心胸、处事方法的一次试探。
此外,从某个角度讲,危机与机遇共存,暴跌同时也是买进的良机,刘备甚至应该感谢挑起变乱的馨曦和太平道,是他们,让流民抛弃了幻想,真正向刘备这边靠拢。
感谢的方法也很简单,把他们送给百姓,以百姓的名义公审,以百姓的名义执行处罚!
太平道已经将这些流民发动过一次,民主和下克上的魔盒已打开,即使想强行关闭,也不可能,还不如因势利导,用一定程度的自治来换取开明的形象,获得流民的信任!
信任有多重要?
刘备不知道。
只知道要是双方不能相互信任,就不敢将他们放在身边,更不要说带着这支流民组成的部队去战斗。
战场上,一个士卒如果没有相互托付后背、侧翼的战友,其结果可想而知;一个将军若有没有同进退的同僚,在进攻中,会陷入围剿,在撤退中会被友军抛下。战场瞬息万变,军心、部队配合、地理、天气都可能影响结果,即使以飞将军李广之勇也多次战败,刘备可不敢在得军心之前把一支掺杂太平道的流民队伍拉上去做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