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翟既禹州,城颇大,颖水自西北来,分为两支,主支在北,宽数百步,紧紧围绕阳翟城北城墙,向东流10余里,而后继续向东南;分支窄,仅约百步,围绕阳翟城西、南,而后向东20里汇入主流。
颍水实乃阳翟护城河。
主支流构成一个直角梯形,而阳翟城就在西面直角处,三面紧挨颖水及其支流,只有城东与颖水之间有有大片平原,建有大量房屋,平日主要聚集着工坊、码头以及贫民民居,如今房屋虽在,人却都逃入城中。
波才有10万众,在颍水东岸设东大营,屯兵2万,利用阳翟东门与颖水之间的民居设中军大营,屯兵4万,东中两营以浮桥连接。在阳翟城南设南大营,屯兵2万,在阳翟城西设西大营,屯兵2万。
颖水主流宽达数百步,其上并无石桥,只有阳翟西、南的颖水支流上有3座石桥,一座在西门外,一座在南门外,一座在南门以东数里外的平原间。
因此,三座石桥就成了官军、黄巾争夺焦点。对阳翟而言,失去西、南两桥就会被切断与雒阳之间的联系,对于波才而言,若不能占据两桥就无法完全围困阳翟。
五日以来,围绕两座桥的归属,双方大战五场,小战无数。
文太守守南面、南桥。
手下从子文丑力大无穷,能开五石强弓,箭无虚发,在城楼上射爆无数黄巾之铠。下楼亲率骑兵,骑马冲突,手持长矛,几无一合之将。步战着双层重甲,弃矛用刀,亦是无敌。
波才躲在两百部外,竟然中了一箭,含恨而退。
王允守西城墙、西桥属下亦有善于射之士、英勇之将。
波才见用强不成,新生一计:用间。
颍川郡17城,有二十六万户,一百四十余万人,人口密度极大。尤其是郡治阳翟,户籍超过15万口。黄巾爆发,更使得各县世家豪族富商逃亡而来,一时间阳翟城内人满为患,聚集超过20万口。
人多了,治安就成问题,而且是否有黄巾间谍在其中也难以辨别,某日夜里,城东千余太平道信徒起事,一部直指太守府,杀人放火、制造混乱,主力则杀向东门。
城外,波才属下小帅截天夜叉何曼,听到城内的喊杀声,立即带着五千人急攻东门,波才自带2万人为后队。
傅燮担忧地说:“士卒动摇,怕是不利。”
皇甫嵩看在眼里、急在心心里,连续几日给士卒加餐,走访每一营鼓舞士气:“本帅已有破敌良方,五日之内必破黄巾!你等都将立下大功得富贵!”
一夜,天空无月,东南风呼啸。
皇甫嵩对王允说:“若用火攻,必能克敌!”
王允:“可是风从东南而来,不会把自己人烧到?”
皇甫嵩神秘一笑。当即派属下护军司马傅燮帅杨定、胡轸、皇甫郦等帅骑兵潜出城外,人手皆持刍稿。
半夜,黄巾中军大营、南军大营同时火起,由于中军大营扎营借助了民居,因而营寨不整,尤其是多木质建筑,南军大营靠近河流多草木,一烧之下,风助火势,从营寨南面烧起,不断向北面、西面扩展。
同时南方、西方同时亮起无数火把,官军进攻的鼓声不断响起,黄巾南营中喊杀声四起。
皇甫嵩立城楼之上,亲自擂鼓,面不改色心不跳说着谎话:“雒阳来的援军到了,正在南面、西面袭营,儿郎们再不出击,功劳别被人抢走了!”
于是众士卒皆踊跃,鼓噪大呼出东门,杀向波才的中军大营。
何曼闻声聚集部众抵挡:“儿郎们休怕,截天夜叉何曼来也!”
文丑带数十骑,一马当先,伏在马上,策马直冲,长枪突然伸出刺何曼于马下:“南阳文丑斩贼将何曼,黄巾还不投效?”黄巾遂大乱,四处奔走。
波才见四处火起,又不知何曼等人在何处,东、西、南都有官军的喊杀声,火势又越来越大,于是带着亲信部众数千人,过颖水干流浮桥,向东逃走,进入东大营据守。
由于缺乏肉食、黄巾士卒不少都有夜盲症,难辨敌我,四处奔逃,互相践踏。东面的浮桥,南面的两座石桥,就成了争先恐后过得“独木桥”,这时,颖水上游浮来数十火船,直冲浮桥,过浮桥的黄巾更是害怕,互相推揉,溺水者无数,颖水为之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