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叔父?!”傅玄在跪在南宫门口拦下诸大臣入宫车骑,咬牙切齿道,“求叔父为我父报仇!”
“傅燮死了?汉阳丢了?”皇甫嵩急忙下车扶起傅玄,“你父是英雄!将军百战死,为国而死,死得其所!”
刘备望着这个铁打般的男人、这个华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名将,发现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的胡须颤抖着,泪水迷蒙了双眼,脚步迟钝,显然傅燮的死对他震动很大,连忙上前相扶:“人死不能复生,皇甫大人节哀吧,凉州乱局,到此时,非大人不能收拾。”
“傅家小郎君保重身体,身体是报仇的本钱。”刘备转头看傅干,见他脸庞极稚嫩,不过十几岁年纪,一身满是破洞的铠甲,上面不少血迹,掩饰不住高大壮硕的身姿。虽然痛哭流涕,依然站的笔直,眼中满是坚毅,鼻梁挺拔,一脸正气,令人看着就喜欢。
“求皇甫大人为傅府君报仇!”傅干身后几个牵着马匹的将士抽出刀戟大吼着,他们个个带伤,然而眼神坚毅,动作有着力度,空气中弥漫着血气和勇气。
这是一群久经杀伐的真正边军精锐。
“好,傅干随我入宫面圣,本将军命令你等将士立即到。。。”皇甫嵩转头看了刘备,见他点头,说:“到刘议郎处住宿、治疗伤。那里有大批凉州、三辅人士,等着你们的消息。”
皇甫嵩失神地望着天空,坚毅的脸上泪流两行,佝偻着跪在皇帝书房外,请求召见。
向皇帝递交了傅燮的绝笔,皇甫嵩多日以来堆积在胸中的话,一一滚了出来:“幽州刺史耿鄙、汉阳傅燮之死,陇西太守李相如之叛乱,导致金城、汉阳、陇西三郡彻底陷入混乱,还引发了武威郡鞠胜等人的叛乱,将凉州从大汉版图中分裂出去。
太尉张温讨贼不利,理应免职,臣求为将,以稳定三辅,平凉州之乱!”
皇帝刘宏眉头皱成川字:“能臣如盖勋,弃官而走,多智如傅燮,败亡捐躯,周慎大败而逃,董卓望风而走,他们放在其他州郡都是少有的良将,尚且失败,还有谁敢去汉阳郡任职,还有谁可以同你一起深入金城郡?
张绣马上功夫极佳,骑射在张飞之上,马上相斗,仅略逊于张飞,在牵招子上。刘备大喜,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奉为宾客,加以结交。
德阳殿,廷议
司徒崔烈:“臣早就说过凉州不可守,耿鄙、傅燮之败亡本可以避免!令人痛心啊。”
二年前,司徒崔烈曾经支持放弃凉州,傅燮当时指着崔烈的鼻子骂道“斩司徒,天下乃安!”唾沫飞到他脸上。如今傅燮用其牺牲证明了崔烈的前瞻性,不可说不是一种令人疼心的讽刺。
崔烈:“更令人痛心的是,从此韩遂居金城,马腾据汉阳渭河河谷,王国、宋建居陇西,共尊王国为首领。派出大兵剿,三支叛乱军一起抱团,大汉不剿,则相互不断争斗,造成凉州百姓四处逃窜,百里无人,造成武威以西各郡、西域长史府与大汉信道中断,不知道哪天能够恢复。”
听到西域从此与中原从半失联演变为全失联,万里之土丢掉,皇帝刘宏心中极不是滋味:“难道就没有办法么?难道要朕做不肖子孙?”
皇甫嵩出列:“陛下,臣保举议郎刘备为汉阳太守!”
皇帝:“刘备可愿为汉阳太守?”
刘备:“臣不敢奉诏。”
司空许相:“刘议郎竟然如此无胆?”
刘备:“若陛下以卢尚书为帅,统领三辅、凉州诸军,拣选士卒,许二年之期,以待平乱。臣愿为前锋,别说汉阳太守,就是金城太守也使得。
若陛下以皇甫大人为帅,臣只敢为安定或北地太守。
若陛下继续以太尉张温或其他人为帅,臣只敢为三辅某郡太守。”
众人听了半响,总算明白过来,感情刘备是为卢植、皇甫嵩求官的,纷纷腹诽不已。
司空许相呵斥:“刘备,朝堂之上,岂能如此大言不惭,还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