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滔滔,渚清沙白,鸟飞竞自由。
一艘接一艘木船,停靠在大河北岸。清越悠扬的琴音,极富穿透力,配合不时响起笑声,清冷而不单调。
要不是河中几艘沉船,下游不远处的的零散的木块,仿佛以为这是和平年代。
一位中年将军,脸色和善,一脸笑容:“这一杯,祝方伯旗开得胜!这一杯,祝方伯早日抱得美人归!”
刘备:“呵呵,张府君说笑了。”
斟酒的宫装萝莉手一抖,浸湿了中年将军的衣袖,连连抱歉。这中年将军就是张杨,追究也不是不追究也不是,只能尴尬地起身到船舱换衣服。
刘备对宫装萝莉露出一个怪异地笑容:“璇儿,捉弄人可不好。”
蔡璇吐着舌头:“没有啦,人家是真不小心嘛。”
刘备:“再调皮就把你嫁出去。”
蔡璇:“不要,我哪里都不去。”
蔡璇羞射地低着头看脚尖,心里蹦蹦的跳着,好半天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刘备的眼神早就越过她,落到姐姐身上。
蔡璇不到十五岁,是一朵还没有绽开的花骨朵,远没有不远处弹琴自娱的蔡琰冷静和美丽,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气馁,低着头只顾打扫剩酒残羹。
蔡琰却看也不看一眼刘备,抱着琴回屋去了。
张杨更衣回来,在刘备身侧坐下,小声商量着下一步计划。蔡璇知道不适合留下,心里特别担心在长安的父亲和叔父,见刘备不赶她走,也就施施然坐下。
张杨:“这些日子多亏方伯大力支持,要不然我这河内太守也坐不稳。只是方伯终究要回青州,不知日后如何是好?”
刘备:“如今之天下,袁绍、袁术风头最劲,河内郡位于两者间的要冲,张兄心中必然已有定计,何必问我。”
张杨心思被猜中,老脸一红,双手一摊:“我非不愿支持袁公路,实在是袁绍、袁术难分难解,交替领先,处于两者之间,不得不朝秦暮楚。”
张杨不知道二袁谁更胜一筹,天下大多数人也不同样不清楚。
真正的袁术,与“冢中枯骨”的形容毫不相干,此时此刻,控制范围、兵力、盟友数量都在袁绍之上,看上去远比其兄袁绍更有统一天下的迹象。
皇甫嵩已经不在长安城中,回望壮丽的古城,长叹一声:“城外兵势已成,人心已齐,一不做二不休,便是我曾做过不少人的故主,也无法更改。”
李傕、郭汜赶到长安城下,已聚合胡轸、杨定、张济、樊稠、李蒙、马腾、韩遂等十余万之众。
围攻长安城,因城防坚固攻而不克。后由城内叛变士兵引导凉州军入城,与守将吕布展开巷战,吕布兵败,仅率百余骑出逃。李傕等纵兵掳掠,吏民死者万余人,尸积满道。
王允被俘虏后依然嘴硬:“你等乱汉,必然成为大汉的罪人,定在历史的耻辱架上!”
贾诩:“恰恰相反,凉州人口不过四十万,女多男少,壮丁不过十余万,还有数郡在马腾、韩遂麾下。难道绝大多数凉州男人都是罪犯?
这是万民的愤怒!”
王允:“你们凉州人,都不可信,段熲一个阿臾宦官,董卓一个乱朝政,胡轸、杨定毫无廉耻之心。皇甫嵩更是以保身为要,无为国之心!”
贾诩:“就算董公有罪,我等凉州十万男子又有何辜?如果你能早早任用皇甫公,将查抄郿坞的钱粮拿出少许做遣散费,我等岂会引兵相向?
你的末路,因你自身的偏执、狭隘导致,但凡你有一点宽容之心,绝不会走到如此地步!”
王允仰头看天:“本公没错!”
王允死后,贾诩为左冯翊,李傕等人想封贾诩为为侯
“这是保命的计谋,哪有什么功劳?要不是王允屡出昏招,此计亦无用。”贾诩坚决不受。
李傕:“卿为尚书仆射,即尚书令之副,统领尚书台!”
贾诩:“尚书仆射是百官的师长,是天下的榜样,我贾诩一向没有什么名望,难以服人。就算我可以贪享虚荣,对国家又有什么好处?”
李傕:“我等凉州人中,除了卿和李儒,没有其他可以信任的文士,六曹尚书之中,吏曹为重,那你就掌管选拔人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