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宏志!这就是你tmd的暗棋?”昂山一脚把梁宏志踢五六米远。
“你知不知道,北城门口一战我损失了百多个最精锐的草原勇士!三十五个狼骑兵!九个射雕者!两个百夫长!一个千夫长!他们都是最精锐的猛士,草原上的狼和虎。”
昂山当时见梁宏志埋伏的暗棋打开北城门,大喜过望,亲自率嫡系精锐突击城门。哪知道草原狼被伤兵们一把火烧成了烤全狼,大多还是二三分熟的!
梁宏志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只觉地一口气堵塞在胸口,好不容易咳出来,是一口红色的血,他畏畏缩缩地爬过去,抱住昂山小腿:“大人,汉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两天!只要再攻两天,一定能拿下!”
昂山抓住梁宏志衣领提起来:“你一错再错,叫我怎么信你?草原上的勇士在平坦的原野上才是虎狼,城塞是汉人乌龟壳,不能再攻城了!
传我命令,留一个千人队看住下落城东门,只要汉人不出城就不管他们。剩下人分两队,老弱病残护送粮食、俘虏回草原,另一队继续打谷草,我们要吃肉,不要啃骨头!”
“玄德,牵君和祖君,让你过去。”
“好咧!”
北城门之战后,鲜卑人仿佛用光了所有勇气,远远围着不再攻城。刘备仿佛也用光了力气,日日待在伤病营,吃吃肉、养养伤、聊聊天、练练箭、睡睡觉,睡醒了照顾伤员,偶尔上城楼看看雪景。
刘备腿上有伤,不利步行,到县衙不过几百米路,也同刘朗骑而来。张虎送的枣红马,受伤而亡,现下骑一匹黄骠马,乃杀灭一名鲜卑中高级军官缴获的,比枣红马更加高大、更加神俊,性情也更加暴烈,军中识马之人纷纷赞为千里马。
暂名为“渠黄马德里”,前半截出于周穆王八骏之“渠黄”,后半截出于上世的皇家马德里。下次若再有骏马,玄德不介意取名巴萨、马竞、米兰。
刚到门口,远远地听见公堂内激烈的争吵声。
“牵君,千载难逢之机会,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祖君,如今你我两部,伤亡过半,如何追敌?”
牵县令:“张府君不怪罪,陶刺史就不怪罪了么?依我看,粮草可运,兵不能出。”
按道理牵穆的直接上级是太守张平仲,祖茂直接上级应该是幽州刺史陶谦。然而实际上,牵穆却愿意执行幽州刺史命,拒绝执行张太守之令;祖茂却愿意执行张平仲之命、拒绝接受刺史陶谦之命。
怎一个乱字了得?
东汉的官员都是这么有个性么?不认可直接上级的命令,反而执行其他上级的命令。
两人都是上级,却让刘备一个下级的下级决断,要是决断错了,这二位可是要被追究责任的!刘备恨不得把头发都抓掉,让自己聪明绝顶。
上谷太守,还是幽州刺史?对牵穆、祖茂而言,是一个选择题。对刘备而言,根本不是选择题,因为幽州刺史叫陶谦!陶恭祖,丹阳人,可不就是历史上三让徐州、让丹阳兵的徐州牧!这样一位老好人,且还颇能打仗,不听他的听谁的?
作为祖茂下级的下级,作为一个小队率,刘备把话斟酌了又斟酌,尽量柔软一些:“祖君雄壮!小弟恨不得追附骥尾,以立功劳。然而北门一战,我负伤颇重,行走非常困难,上马都需搀扶。我部亦损伤过半,只想着回乡,恐怕不能随军立功了。
周屯长亦受伤不轻,不如由我们屯组织伤兵,将战死的泽胞、牵县令的杀敌赏钱,先行起运涿县?恳请您能同意,北门战后,我答应过要带着他们回家!”
刘备说到死者、伤兵,不由捂着眼睛,揩拭眼泪。
北门一战太过惨烈,牵县令三十几个亲兵,死了二十几个,涿县八十几个伤兵,死了一半。祖茂都于心不忍,拍着刘备肩膀安慰道:“唉,你的功劳,我都记在心里。你们收拾收拾,明后日启程吧。相信我得胜归来,路上还能追上你。”
看在数十万杀敌赏钱面上,祖茂也不好再跟牵穆争执:“毕竟张府君是上级,牵君就少发点兵和粮草,意思一下吧!”
牵县令却拂袖而去:“守城第一日你也是追敌,死了数百人。嫌死的人还不够多么?我就出五十骑,一个也不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