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师,玄德是徒,便是替他做个州牧,他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青州,西北敌袁谭,西援兖州,北援幽州,南通徐豫,东行海东…
前敌之地,通衢之州,不可无重将坐镇。”
“本公为大汉、玄德代守此州,无他意思,待陛下与玄德商议之后,必不恋栈……”
卢植对典韦等人循循善诱。
大多将官都点头称之是
唯典韦却转过脸去:“我只听玄德公,不听其他人!”
卢植:“诸君,玄德之门生、故吏,即我之门生故吏,难道本公会害大家?跟着皇帝陛下,跟着本公,带好兵、打胜仗,那就对了。”
诸将道:
“卢公言之有理。”
“卢公与玄德公本是一体,但听卢公吩咐。”
“为何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就是不对,却弄不明白。”
“嘿!”典韦怒道:“谁给你们军饷,给你们田产,谁提拔你们出入相拥豪奴成群?”
诸将道:“明白了。”
典韦:“若卢公与玄德公同来,听谁谁吩咐?”
诸将道:“当然听玄德公。”
卢植一张老脸气的发黑:“把典韦来过来过来。”
那边诸将见卢植黑脸,窃窃私语:“莫非两公闹别扭了吧?”
“嘿,还真有可能”
“那我们岂非要遭殃?”
“你才知道啊”
这边卢植尽量压住怒气:“天地君亲师,天地之下,最大就是皇帝,其次是父母,再次是师傅。典都尉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皇帝陛下之诏书。”
典韦:“我读书少,不懂什么大道理,不知道诏书,只知玄德公。”
卢植:“……”
卢植:“就算不知诏书,也要相信我是你主君之授业之师,绝不会对他不利。”
又将往日窦武封亲戚为侯,梁骥骄横跋扈娓娓道来:“安东掣肘皇帝,太过骄横。玄德与陛下抢女人,派亲信监督宫禁,太过跋扈,皆非人臣应为,久之必召祸患…应明主从之分,尊上下之道,恪守臣节,还权陛下……”
典韦:“我读书少,只知道安东军于大汉于刘协有再立之功,凭什么要玄德和我等委屈?
可玄德、郑公兄对孩儿与诸葛亮,比其他人质,颇为不同。”
卢植:“可是颇为照顾?”
卢毓:“孩儿勤工俭学之月例,与其他学生并无不同,书院之苦活累活,如清扫厕所、打扫饭堂、修建屋舍却经常跑不掉。默写经书错了二个字,就被罚站半个时辰。”
卢植:“你懂什么,严师出高徒。”
卢毓:“是啊,孩儿一开始,心中多不平。
直到郑公有一次发火后叹气,说他没几年要去见孔夫子了,看到马学传人们生活、学习条件好了,反倒是不努力学习,心痛不已。说他恨不得将一身本事都交给我们。
孩儿发现刘业、诸葛亮等也经常被郑公呵斥,孩儿反倒是释然,郑公待我们亲近啊…”
卢植:“那是自然,郑公与我同门”
卢毓:“玄德兄在青州时,常请我们用膳,但只送我们一些书籍、兵器、奇巧之物品,除了年假之前,从几乎从来不给钱。
他常说,创业之难,难在缺乏资源、缺乏方向、缺乏经验。守业之难,难在奢侈、难在心性。故而拜托郑公严加教训,以敦促我等成才,否则他对不起诸位父亲。
求学数年,我与诸葛亮等兼职做过印刷厂工人、做过海员、做过账房、充过民兵……
之后,玄德兄安排我等入衙门行走,为胥吏。结合之前经历,我便能理解民间之疾苦,便能知道官府运转之基础,便知道技术推动工厂进步,便知道海外贸易于国之巨利、于民之生计…”
“少年老成,却也不错。”卢植没想到一向不声不响、为人忽视的三子卢毓能说出这番道理。
这才发现三子因少年时代伴随着安东区军扩张而成长,受安东军影响较长子深刻得多,内心深处已认同刘备当做父兄、当做领袖。
即便是长子卢养,多多少少也有着畏惧、迟疑,何况典韦和安东将士、官吏、商贾、百姓…
卢植心中叹息琅琊王、伏完、董承等人怕是太过乐观了,皇帝刘协,在受到刘备多年经营、深刻影响的青徐之地,要想获得权力,绝不是想象中那般容易。
于是刷刷写了一封信:“快马送琅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