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话出自何人之口?”秦旻突然来了兴致,与他争辩。
谢荣安一下脸红到了耳后跟,“回秦司业,这话出自熹子《论语集注.学而》,圣人之言学子不敢忘,然,此事学生以为不该公然审判,即便司业想要教导我等学子,也该在学堂之上。”
“有过逛青楼行为的学子,此次本官不予追究,但!何童宁等五名进士,还有哪些已经触犯律法,有违官体的进士,不能饶!”
秦旻冷声道,“你不是说我不该将你们这些尚未高中的学子召集此处一同受教吗?我今天就告诉你!你们这些人当中,将来会有高中者,也会有位极人臣者,今日,何童宁等人做了你们的反面教材,你们就该以此为戒,将来为官才能正身!”
一番话,让谢荣安无言以对。
谁又能保证将来的自己如同今日,人心难测。
忽然,秦旻面向众人,厉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老子没读过什么书,学问也没有你们高,但,你们当中谁要是胆敢触犯律法,我秦旻不会像你们这般争论,也容不下你们吵吵嚷嚷,一律先揍一顿,再清出国子监,都听清楚了?”
随着他话音一落,底下一片鸦雀无声。
“回答我!”秦旻目光一凛,怒喝道。
“是!”
众人异口同声,不敢再挑衅。
秦旻微微一笑,“不错,很好,记住我今天的话,老子这官职是皇上给的,不怕被免!你们当中不乏有出身显赫者,有口服心不服者,尽管背后给我使绊子,找我的茬!老子要是怕了,就是他的孙子!”
一番粗鄙之语,再一次让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堂堂司业,一口一个“老子”,简直是一派市井作风。
可面对秦旻,这些人纵使有怨言,也不敢当堂对质。
“除今科进士以外,其他人散了,都给我滚回去安心读书,要是再有妄议者,老子请他吃竹笋炒肉!”秦旻沉声道。下一瞬。
观望的众多学子,纷纷散去。
而那些被点名留下的今科进士,一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谢荣安紧攥着手欲言又止,见众人散了去,也不敢多言,转身就要离去。
“谢荣安,你留下。”
秦旻睨了他一眼,示意萧安将一本册子递给了他。
谢荣安捧着册子,一脸茫然,“司业,这是何故?”
“本官需要一个书记员,就由你来暂时担任,替本官录下供词,怎么,这点小事,你很为难?”秦旻板着脸,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谢荣安诚惶诚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在旁人提醒下,才连忙道,“晚生不敢,能为司业效力是晚生的荣幸……”
顶撞师长,这可是读书人的大忌。
何况此处还是国子监,秦旻又是皇帝钦点的司业,只需秦旻一句话,便能将他逐出国子监。
可秦旻非但没有怪罪与他,反而还让他帮忙,这如何不让谢荣安诚惶诚恐。
只见秦旻朝萧安递了个眼色,萧安当即派人搬来一张桌子,放在屋檐下。
秦旻站在廊下,扫了一眼底下的二百多名进士,沉声道,“现在,都给我出去排好队,一个一个进,今日,本官就在此处,将红颜坊杀人案了结!”
殊不知,这一番话犹如一块大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河面,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