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妹子出了老太太的房门,做了大老爷的小老婆,自己如今的肥差还能做得稳吗?
再说,府上人哪个不知,谁人不晓,老太太只疼爱器重二老爷,对大老爷可是一向嫌弃,不然怎么会独自放在东路院。
自己妹子是老太太的心腹丫鬟,如今却要嫁给大老爷做妾,老太太心里能舒坦得起来,到时候自己两口子的差事,岂不是要泡汤。
所以,金文翔听了邢夫人得话,一时纳纳的回不出话来,邢夫人一见金文翔也不奉承,脸上便有些不好看,觉得鸳鸯这哥哥不给自己脸。
金文翔家的虽是个妇人,却最会察言观色,见了邢夫人脸上不虞,定是因为自己男人没有爽利答应此事。
连忙说道:“太太这话可是当真,往日上杠子都高攀不上,我那妹子居然有这么好的命,这是喜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邢夫人见这金文翔家的倒也懂事,这才松了脸皮,笑道:“你倒是个有见识的,既然是愿意的,你自去和你妹子说,我就等着信儿。”
金文翔家的满脸笑容,说道:“大太太放心,大老爷能看上鸳鸯,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鸳鸯是个聪明孩子,自然没有不愿意的。
我这就去和妹子报喜去,大太太你只等我的信便是。”
邢夫人听了这话,自然很是满意,觉得这事算是给自己办成了,不过心中到底有些不放心。
又问金文翔家的:”你是鸳鸯的嫂子,又是在老太太房里做事的,最近可有听到什么风声,如今鸳鸯和琮哥儿是不是走的有些近?”
金文翔夫妇听了这话,两人都脸色一变,他们都是府上的家生奴才,自然是知道这府上的规矩。
要说府上丫鬟和主子爷们不干不净,也不是没有的,但一般都在暗地里偷摸,大家也好当做看不见,国公府爷们玩女人,也是寻常事。
但只要这种事上了明面,那就犯了大忌讳,必定没有好下场。
前些日子,二太太房里的金钏,也就和宝二爷言语上有些出挑,并没什么真章,就被二太太当场撵出了府,最后还逼得跳井。
宝二爷也因这事,被二老爷打了半死,这事闹得这么凶,也让府上的奴才丫鬟看到了其中厉害。
原先就算有这些心思的丫鬟,如今哪个还敢去踩这个雷。
况且,那位琮三爷是府里最引人瞩目的爷们,年纪轻轻就封爵立府,多少人的眼珠子都盯着他的身上。
而且,因琮三爷姨娘的事,老太太很不待见这孙子,心里一心只疼二房的宝二爷,一屋子的家私将来都要留给他。
自己这妹子却是老太太的心腹丫鬟,管着老太太的家私宝箱,虽说是个最金贵的差事,但也担着要命的关系。
要是妹子和琮三爷的话头,传到老太太耳朵里,让人联想到荣庆堂里的金宝银箱,还不犯了老太太的忌讳。
到了那时,自己这一家子都要被连累。
金文翔不等自己女人开口,便连忙说道:“大太太可千万不要当真,定是有那黑了心的乱嚼舌根。
我那妹子平日举止言语最是规矩不过,府上那个人不知的,她绝没有这样的事。
且日常都是不离老太太的身,琮三爷是住在东府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关碍。”
邢夫人本来心里就不愿意相信这事,听了金文翔的话,愈发觉得有理,也便放下心来。
……
金文翔夫妇离了东路院,路上金文翔便埋怨自己女人,不该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这事,还把自己顾虑说了一遍。
金文翔家的说道:“当家的这么想是有道理,可我们在这府上也不是一两天了,这些年但凡给大老爷看上的女人,哪个能逃出他的手心。
你总不能让你妹妹也去投河吧,再者说了,老太太如今这么大年纪,谁知道还能活几年呢。
等到老太太归了西,鸳鸯终归还是落在大老爷手里。
如果现在驳了大老爷的脸面,他怀恨在心,到那时还不知怎么作践你妹子,不如趁现在早早认了命。
更要命的事,大太太还把鸳鸯和琮三爷扯上关系,府上哪个不知,琮三爷和大老爷就是父子仇家,老太太对这孙子也长了一辈子疙瘩。
鸳鸯要是和他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她将来还有个好吗。
还不如趁老太太还在,就早早改了门户,将来我们家照旧有个靠山,如果你妹子能给大房生下一男半女,更不比如今要差。”
金文翔突然说道:“除非琮三爷真看上鸳鸯,能纳了她做小,大老爷和老太太即便不高兴,那也没什么关系,这主可是个金疙瘩。”
金文翔家的斜了自己男人一眼,说道:“你这是想吃屁呢,做你娘大头梦,那琮三爷十几岁就封了伯爷,这神京城里找不出第二个的主。
想做他小老婆的人多着呢,你看看他房里养的这些女人,哪个不比你妹妹水灵,排队都轮不上你妹子,你就痴心妄想吧。
可要是你妹子去了大老爷房里,她就成了金疙瘩,这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怎连这个理都不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