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也就罢了,如今你儿子生死还不知呢,你偏要踩着火眼子惹事,先把他的丫鬟给逼死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老脸呢。
传了出去,叫人听了,我贾家成什么样子了,你也是大家公子出身,怎么就做得出这等丑事。
我知道你平时觉得我偏着你兄弟,可你自己又做过几件体面事出来。
胡子都白了的人,不好好做官就罢了,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如今还惹出这等窝心脚的事。”
贾母怒视儿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贾政倒是没什么表示,王夫人看似低眉黏着念珠,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这大伯还袭着祖宗爵位呢,竟做出这等事,凭白带坏门风,要是让小辈学了样去,可怎么了得,我的宝玉将来可决不能这等荒唐。
贾赦涨红了脸,说道:“琮哥儿是回不来了,儿子想总不能白养着一个丫头。
只是想打发她做点事情,没曾想就去跳河,都是那孽障邪性,连身边的丫鬟都怎么不省心……。”
这头贾赦话音还没落,突然外头婆子急匆匆跑进来,嚷道:“老太太,东路院那边传来消息,琮三爷回府了!”
堂中众人都大吃一惊。
贾母目瞪口呆。
贾政先是一愣,继而喜形于色。
王夫人也惊得张了嘴,这琮哥儿这么多天杳无音信,都说人没了,又突然从天而降,他怎么尽出这些唬人的事。
贾赦说了半句话就被憋在嗓子眼,差点没闭过气去,心想这孽障好硬的命数,被贼人劫了怎么多天,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突然又想到昨天芷芍挑了河,今天那孽畜人就回来了,这该怎么收场,想到这些一张脸羞恼的像熟透的磐蟹。
贾母急忙问道:“都说被贼劫了,人回来可都是好的?”
那报信的婆子道:“禀老太太,琮三爷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没半点损伤。”
贾母松了口气:“那就好,走迷了几日,总算回来,你传他过来,我要问话。”
那婆子脸色一僵:“正要回禀老太太,琮三爷回来就听说他的丫鬟芷芍跳河,连口水都没喝,就跑鎏阳河去找了。”
王夫人这时说了一句:“那孩子也是傻,他那丫鬟昨晚投的河,今天再去找,如何还能找到。”
王夫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但这一刀却补得很准。
贾母脸色难看,瞪着贾赦说道:“都是你做的好事,我看你怎么收场。”
……
探春房里的小婵也是夏婆子的外孙女,昨天她和小秋一起给外婆庆生,自然也知道了芷芍跳河的事。
探春听了也难过的流泪,琮三哥还下落不明,连个贴身丫鬟都被逼死了。
突然就见侍书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姑娘,琮三爷回府啦,琮三爷回府啦。”
探春惊喜交加:“果真回来,你听谁说的。”
“满府都在传了,一大早他就到了东路院,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会子老太太那边也必定知道了。”
探春满脸喜气的合什念叨:“真是阿弥陀佛,可总算安然回来了,我去叫二姐,一起去看看琮三哥。”
侍书说道:“这会子过去,姑娘怕是见不到三爷。”
“为何?”
“三爷一回来,就听说他的丫头芷芍跳河,立马就去了鎏阳河去找。”
探春心中黯然,芷芍定是早就没了,那里还找的回来,琮三哥这么在乎她,对那边大老爷和大太太怨怼更深了,以后可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