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连续几次都没达到好的效果,医生手法不太温柔。
那股痛感,滋得温年头皮麻痹。
医生看她是真疼得紧:“好了,赶紧下来吧!把一次性的垫布取走,丢进垃圾桶。”
温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呆滞许久。
她想起很多不堪的过往。
良久回神,给联系的秦先生发了条短信,把见面时间推迟到下午五点。
才从取样床上翻身爬起来,医生扫眼时睨到她膝盖骨的伤,红得瘆人。
“你这气血不太好,少熬夜,那方面也不要太频繁,尽量养血补气。”
“呕……”
温年刚拿开垫布,翻涌而上的干呕。
医生问:“怎么了?”
“没事,季节性反胃。”
医生看她一眼:“出去等结果吧!”
程晏生在门口等着,埋头在敲电脑,他架住笔记本的双腿,长而笔直,垂直坐形的缘故,西服裤被拉伸得特别紧贴。
更加显现出腿部结实力量感。
温年拉门声很小,还是惊扰到他。
男人抬起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孔满是倦意:“好了?”
“嗯。”
她应得轻如蚊鸣。
要不是医院安静,程晏生再好的耳力也听不清。
上次来医院做人流术,还是谢青竹陪她一起,如今身边换了人。
温年走过去,伸手挽起自己的包:“回蓝水湾吧!”
蓝水湾是婚房,当初董暖亲自替两人挑选的,算是这海港城最昂贵的房子。
谢青竹总说程家豪,大概就是房子大厅的中央摆着一尊比人还高的雕像。
温年问过人,那是远久盛名的古董。
程晏生花重金拍下来的。
但温年这人俗气,她不喜爱收藏那些瓶瓶罐罐,只认眼前的道。
而且那尊海东青雕像,令人不寒而栗。
每回程晏生跟她做时,温年都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两人前后脚进门。
其实她很少跟他同进同出,温年显得几分局促,站在玄关处拖鞋时,动作自然加了速。
从玄关入厅有条宽敞,三四米的廊道。
她摁亮壁灯:“我准备去上班了。”
程晏生沉默。
温年表情不变,出声说明:“想回以前的学校不太可能,而且学校薪资也低,我现在做私教。”
“为了还钱,想着早点离婚?”
程晏生拉开袖口,挽动下腕表扣,把手表拿下来。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矜贵斯文,慢条斯理,让人联想不到恐惧。
唯独配上那张脸,令人寒颤。
“耗着总归不是办法。”
他似笑非笑:“这么说,你是妥协了?”
深思熟虑了一夜,她攒钱需要时间,程晏生也需要时间解决合作案的事,只要不触及底线原则,温年可以忍。
今天回南水湾,谈的就是此事。
“我给你时间,也给自己时间,等我凑够这笔钱,会再找你谈离婚。”
她顿了下。
咬牙继而出声:“程晏生,这段时间,你碰我必须做安全措施。”
闻声后,程晏生一声不吭,抿紧好看的唇瓣,看她的眼神有股刺骨的凉。
暗自调节呼吸。
温年开门见山:“除了这些,婚内我会配合好你演戏。”
“好。”
强撑起精神:“我往后都会去二楼客卧睡。”
“既然是要配合,为什么还要分房睡?”
程晏生的口吻不似玩笑,又比玩笑更顽劣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