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僧人有些惶恐道:“小僧怎会危害天下,大人明查呀。”
叶天涯道:“算了,说说你叫什么,找我何事。”
那僧人道:“小僧法号。”还没等他说完,叶天涯道:“我不想听你的法号,说你真名字。”语气不容置疑。
那僧人道:“小人在家时排行第八,叫朱重八。”
叶天涯道:“朱重八,这名有些晦气,克父母。你父母却是前年死的。看来你有个兄长还在世上。你兄长可叫朱元福。”
那僧人震惊道:“大人怎会知晓家兄名字。”
叶天涯却不管他震惊,皱着眉自语道:“怪哉。死前不得安宁。你这半路和尚有何禅说与我?”
那僧人道:“大人,现今天下疾苦,旱灾与瘟疫横行。民间流传着'明王再世,普度众生'。农民百姓纷纷起义。我的禅便是这天下疾苦。”
叶天涯笑道:“就你这样的半路出家的小和尚还想普度众生不成。哼,我蒙古天朝制下,天下虽有小疾,不过小事尔。南人还妄想翻身做主不成。我念你是出家人,出家人便莫言这在家事。我不与你计较,若再有这大逆不道的言语,你当真认为我不能杀你。”
那僧人却面不变色声音见冷道:“我一路云游游历三州十七县。唯独见大人制下百姓还算能吃顿饱饭。人人都说大人是唯一一位不差别对待南人蒙古人的好官。今日一见不过如此。既然大人不愿听小僧的这一禅。小僧告退。”
叶天涯见他作势要走,笑道:“哈哈,小师傅留步。”叶天涯进的屋内取了一把与他坐下同样的椅子放到桌子对面。又倒了一杯茶道:“请坐,喝茶。”
那僧人也不客气坐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那黑袍所说的破茶。
叶天涯道:“十几年前,我高中榜眼出使西域。那西方各种阶级制度比我中原更加苛刻。富人出入豪华马车,住处更是各种奢华庄园,喝的是一种果酒,吃的是奶油果酱面包和优质牛肉。而穷人呢,只是给各种庄园主苦苦工作求活。更有一种黑人奴仆。那真是生不如死。但是却都在底层苦苦挨着。你可知为何,只为后人也许可以脱离这种苦不堪言的生活。后来我去了,带着满腔正义。有一次有一个奴隶主在街上让奴仆抢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要带上马车带回来凌辱。她十六岁的哥哥想上去抢回妹妹。却被三个强壮的奴仆打到在地,浑身血迹。那姑娘见哥哥要被打死了,便跪下来求那奴隶主放过他哥哥。那奴隶主见小姑娘顺从就放了那姑娘的哥哥。后来那姑娘的哥哥拖着一身伤痕来到城外。正巧那日我路过那座小镇,在城门处见到那十六岁的少年。我见他满身伤痕,便问他怎会变成这般模样。初时那少年对我有些防备。后来我给了他一块白面的面包。他也慢慢卸下防备。见我腰间跨剑认为我是传说中的游历天下的侠客。便央求我救她妹妹。谁想我到了那奴隶主家时,听到那姑娘被带进庄园就投井自尽了。”
那僧人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叶天涯又道:“天下祸事何其多,悲惨的更多。纵然明王再多,也不见得普度众生。”
那僧人道:“只怪天下无道者局庙堂。”
叶天涯道:“错,不是无道者居庙堂。而是一些不安现状的人,妄图祸乱这天下。”
朱重八有些惶恐,又有些惆怅道:“也许如你所说吧,但是这天下还是南人的天下,南人世居中原大地,不能为那蒙古皇帝做牛做马。”
叶天涯道:“那这中原地大物博,为何要是你们南人的。就算你们世居与此,也不见得天下就是你们的。强权居于高处,归于强硬的手段。一张嘴说不来天下。只有靠手靠脑,也许你们才会夺回这天下。但你别忘了,居庙堂也要向苍生,要不还不如平凡度日。”叶天涯叹了口气又道:“你命中有富贵,且贵不可言。我晓得你要与我说什么。只恨我是蒙古人,我不可能助你汉人推翻我们大元帝国。朱重八也许有一日你我还可沙场相遇,我恍惚间看到的一点未来,你我还会重逢。你这名字晦气,等你遇到你的贵人之时不防改个名字。”
那僧人笑道:“如果有一日能与大人杀场相见。也是我的福气。”
叶天涯道:“你命中福地是应天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