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允：“看来这顿酒可不是白喝的。”

许纾笑着：“我说丞相大人啊，你在朝廷上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身份，就算是要扶持你这位好徒弟，也用不着我们吧？”

卜阴：“这个还是要的，我这个徒弟家境贫寒，自小没读过什么书，只想为他请一个好的先生开导开导。”

任允问：“好的先生是谁？”

卜阴回道：“自是那年少有为的任太傅。”

任允笑道：“年少有为吗？”

“那是自然。”

任允喝着酒，就笑：“这顶高帽子当真是让人心生愉悦，那这位学生我便接下了。”

卜阴：“季辉，快谢过任太傅。”

季辉依言起身道：“谢过任太傅。”

任允点点头，笑得一脸纯良：“谢倒不必了。”

季辉腼腆。

“喝杯酒吧。”

季辉：“……”

可怜的孩子捏着鼻子闷头喝酒。

“我身居高位，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在朝堂上不能明着帮衬着他，总得有些仰仗。”

许纾哦了一声道：“那是谁呢？”

“品性好，说话能让众人信服，无论是比他官职底的还是官职高的，都能让其礼让三分的，许大人。”

许纾咂咂嘴：“哎呦，这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这说的是我吗？”

卜阴笑道：“整个朝廷上，也就只有一个许大人。”

许纾点点头：“这赞美的话，丞相大人还真是不要钱的一箩筐往外面说，不过不得不说，这听着吧，还真是挺让人心生愉悦的，这孩子若是品行纯良，我自会帮衬。”

卜阴：“季辉，快谢过许大人。”

季辉很郁闷，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的酒量竟然这么好，尽管他在心里面一直祈祷着，快点醉快点醉，醉了就不用再喝了。

季辉认命起身：“季辉谢过许大人。”

许纾笑得也是一脸纯良：“客气什么谢就不必了，我跟你师父是什么交情。”

季辉心中提起一口气。

只听许大人指了指酒坛子道：“我看总之也没剩多少了，直接干了吧。”

季辉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

“这酒量是随你吧？喝了这么多脸不红心不跳。”

卜阴：“我也没想到，这孩子酒量这么好，被你们两个老流氓灌，竟然还没趴下。”

季辉自己也没有想到，所以他很郁闷，他不喜欢喝酒，都说很多人喝着喝着就会爱上酒的味道，但他喝了这么多依然不喜欢，就是觉得辣嗓子。

“师父。”

“背着母亲偷偷跑出来的吧？”

季辉低着头：“是。”

卜阴：“是不是有许多问题想要问我？”

季辉抿了抿嘴，终是没忍住：“酒真难喝，师父下次能不能不要让我喝酒了。”

卜阴笑了：“好。”

“师父为什么要让我为官？”

“你已经不小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这个孩子啊，向来都没什么主见，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想做什么该做什么，没关系，师父告诉你，师父教你。”

季辉：“谢谢师父，可是母亲那边……”

“你不能永远跟着你母亲的脚步走，她心里面有她自己的结，从来都没有打开过，总用这些捆着你是她的不对。”

季辉沉默。

卜阴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这一次，听师父的，我们不要管她，师父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