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杜邈坐在轮椅上,举在手上看的是一张药方。
旁边太子和穆英、朱挺等人正在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杜邈终于开口道:“能写出这张药方来,你们的军医也算不错了。”但说着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比起我来,还是差远了。”表情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站在旁边的军医不由笑了笑,心道,真是个自负自傲的年轻人。
对于杜邈,看着虽然年轻,但军医却完全没有轻看他的医术意思。就算他不知道杜邈的能耐,但他却知道太子的能耐,能得太子看重的人,又怎么可能没点能耐。他的医术虽然不错,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能以有所攻破,能研究出这一张方子,已经是尽他最大的能力,但这方子最多也只是克制疫病加深,要想使人痊愈,却还是没有达到这种疗效。
不过在医术上,杜邈自己都认为自己有自负自傲的资本。
太子问他道:“那杜大夫可有把握研制出治疗军中疫病的药方?”
杜邈放下手中的方子,对太子道:“你们描述的军中瘟疫的症状跟我在扶桑国看到过的一种疫病很像,但究竟是不是同一种,我要亲眼看到病人,对比过后才能下结论。殿下找几个染病的人来给我看看吧。”
太子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吩咐了朱挺几句,又令军医跟着一起去。
朱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去了。
等他们走后,太子又转头与杜邈道:“杜大夫刚才说是在扶桑看到过类似的疫症,那杜大夫这几年是在扶桑国?怪不得我这两年遍寻杜大夫而不得。只是杜大夫当日为何会想到去扶桑国?”
杜邈听到这里,有些傲娇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开口道:“殿下知道,天才总是容易遭人嫉妒的。想当年我刚弱冠之年,却已经是救人无数,医术难出其右,被人称之为活神仙。”说着顿了顿,脸上难掩怒气,继续恶狠狠道:“结果也不知道那个杀千刀的嫉妒我的才能,竟然暗地里敲了我一个闷棍将我打昏,然后塞进麻包袋里用马车运到山东,然后在山东的港口被扔到去扶桑的商船上去了。”
因扶桑国人常扮成倭寇上岸,在大齐的泉州福州广州等地烧杀抢掠,大齐为此出兵攻打过几次扶桑国,如今扶桑虽收敛了一些,但两国的关系并不算和睦。如今大齐和扶桑更是中断了贸易,不过因海外贸易利润大,常有大齐的商船仍是私下往扶桑而去。而当年杜邈乘坐的,便是这些私船。
杜邈倒不是恼恨他们将他送到了扶桑去,扶桑虽然是寡民小国,但也有许多大齐不知道的医术,杜邈这四五年在扶桑也是学了许多扶桑的医术。对于对医术成痴的他来说,这是极为重要的经历。
令他发恼的是,有人算计了他。想到当年被人喂了迷药,每日坐在马车上昏昏沉沉的日子,杜邈就想让他也试一试每日喝迷药的滋味,他配置的迷药,绝对比当初他们喂给他的强,且功用多种,让他们浑身无力的同时,还能如万蚁钻心。想他自诩聪明绝顶,没想到却在这里摔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简直是他人生的一大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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