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目光闪了闪,今天赵婳的话并不能说对他毫无触动。他也知道在先太子妃这件事情上,她毫不知情毫无过错,只是受了宣国公府的池鱼之殃。若是换了其她人,心里再是不甘再是委屈,怕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只能事后再来找补。凭这一点,不得不说赵婳的胆魄要比其他的女子大许多。
赵婳垂下眼,继续道:“妾今日语有不敬,望殿下恕罪,但妾不后悔今日说出这些话,这些话句句是妾心中所想,殿下是妾的夫主也是妾喜欢的人,妾不愿对殿下虚情假意,更不希望承受殿下的厌憎,若殿下因此仍要怪罪,妾也无话可说。只望殿下能看在妾侍奉一场的份上,以后能一视同仁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要让他因为我这个母亲,也遭受殿下的不喜。”
太子心里叹了口气,最终道:“他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一样疼爱于他。至于你,赵嫔,你想得太多了,我不曾迁怒于你,你还是少胡思乱想,好好养胎吧。”
赵婳一点都不相信的道:“是吗。”
太子有些恼道:“自然我说是就是。”既然他都已经铺好了台阶,就算不是,她也得说“是,妾误会了”然后顺着他的台阶走下来。还非得反问一句“是吗?”,难道要他说他的确迁怒了她比较好?这个赵嫔,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赵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也后悔了,都说一孕傻三年,她怎么就顺口将这两个字说出来了。直到看到太子着恼,赵婳才连忙往台阶上走,道:“是妾胡思乱想了。”
太子点了点头,然后又道:“我看你现在怀着孕,精力难免不济,我将昹儿抱给徐氏照顾一段时间吧。”
赵婳听得心中大惊,昹儿是嫡皇孙,怎么能让徐莺养。自古母凭子贵,子凭母贵,徐莺若是养了嫡皇孙,身份只会上一个台阶。何况二皇孙现在真是认人的时候,她花了多少精力才让二皇孙跟她亲近,若是被徐莺趁机养得只跟她亲近,凭着太子对她的宠爱,二皇孙还能不能回到她身边还是两说。无论如何,二皇孙现在还是她在东宫立身的根本,她怎么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赵婳急忙抬起头望着太子,焦急道:“殿下,昹儿从三个月大就到了妾身边,妾一手一手将他养到这么大,中间不知花费了多少的心力,妾早已将他当成亲生的孩子看待,一天都不能看不见他。儿是母亲的心头肉,殿下您这样做,简直是在割我的心头肉,妾不愿意。”
太子也不过一说而已,心知赵婳未必能答应,就是莺莺怕也未必愿意抚养昹儿这个嫡出的皇孙。莺莺最是乌龟一样的性子,只要事情外头有别人顶着,她就宁愿缩在自己的壳里万事不管,唯有在无人愿意出头的时候,她才肯缩出头来,用她那小身板硬扛着顶上。何况她那院里也有一个需要照顾的昕儿,未必能多照顾一个体弱的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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