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杳无聊的数着自己手心的纹路,觉得自己刚要数完的时候,面门忽然扬起不寻常的风力。
‘噌——’
利箭破空。
呼啸而来。
灵杳抬头,利箭在她清澈的双瞳放大。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整个观兽场打乱,千钧一发之际,帝禾袖袍横扫,反手勾住灵杳踏地而起——
众人之上,帝禾凌空。
惊呼未断,那利箭半路被截,像只破败的风筝一样落在地上。
凤三娘暴喝一声,“哪里贼人,竟敢在我府上放肆!”
今日宴请的皆是朝堂贵客,虽然她本不屑与这些人打交道,可要想阴月在宫中站稳,拉拢这些官宦就成了必要的任务。
这场变故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望着那群消失的刺客。凤三娘冷眼摆手,隐秘的黑甲兵瞬间倾巢而出,一部分有序带领宾客离开至安全的地方。一部分向那黑暗之中的刺客追去。
……
灵杳被帝禾安稳放在地上,将鬓角凌乱的发丝拂在耳后。
这个动作落在帝禾眼中,他倦眸微眯,心跳乱了一拍。
久久没有回答,灵杳抬头与他对视,纯真的眼中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愫。
“两位,刚才可有受伤?”
燕叙晗走过来,语音客气。但目光,仍在灵杳的面上多停了一刻。
帝禾面色略冷,但语气还算和缓,“我们没事,多谢大公子关心。”
“…那就好。”
燕叙晗不知帝禾的身份,只以为是凤三娘的朋友,将他俩引到客房,便离去了。
虽然刺客相袭,但并不影响接下来的晚宴。
灵杳他们在房间呆了不到片刻,就有仆人前来相引。
路上,灵杳小声道:“为什么这个府里的人全都带着面具?还不说话!”
帝禾并不以为然,说:“听说这是府里的规矩,被卖的仆婢都要被烙上铁面具,割掉舌头免得他们乱说话。”
……
灵杳大而有神的瞳孔闪过一丝惊异,这是什么规矩!
晚宴她吃了几口素菜就再没了胃口,直到宾客相继离开,帝禾才带着她向凤三娘道别。
凤三娘虽然饮多了酒,可眼眸之中没有一丝醉意。
凤芜梦扶着她,眼色不善的望着灵杳。
灵杳假装没有看见,只盯着对面的灯火出神。
“帝禾教主,以后可要常来弘农啊。”
“呵呵,那是当然。我东夷和冥教能扩土大郢,可是多亏了凤候的帮助。”
帝禾的话不轻不重,恰好落在两个年轻人的耳朵里。
凤芜梦和燕叙晗都惊讶的看着凤三娘,东夷冥教?扩土大郢?
凤三娘像是没有感受到两个小辈的疑惑,皮笑肉不笑的和帝禾一路交谈至府门口。
轿夫早已在外面等候,入轿那一刻,灵杳感受到背后微微敞起的阴风。
前方无形的空气渐渐形成一个裂缝,而灵杳他们的轿子,正往那裂缝而去。
“他们竟然走的鬼道。”
燕叙晗望着模糊消失的裂缝和轿子,语气颇为惊讶。所谓鬼道,就是缩地成寸,日行千里。期间游魂野鬼被灵力强者控制,用自己的身体来搭建道路,供那个人行走。
“哼。”凤三娘的面色比寒冰还冷,她甩袖进府,一个黑甲兵落在她身边。
“凤候,是伊尹丞相。”
……
夜枭狂啼,廊下女人轻抚发髻,面目狞恶,“想为孝景王报仇?…呵…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