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老人家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肖凯问道。
的确,老爷子还能骑着自行车带个人,一路欢快的直奔实验室,怎么看都没事。
肖凯有些羡慕,自己到了一把年纪的时候要是身体也能这么好就心满意足喽。
“他的心血管侧支循环特别丰富,代偿了。”周从文道。
也是一位神奇的老人家,肖凯笑眯眯的蹲在周从文面前,笑呵呵的说道,“周教授,我以为你要跟着去的。”
“不去了。”周从文叹了口气,“我一会还要哄哄师娘,麻烦哦。”
“辛苦。”肖凯很认真的说道。
周从文没精打采的摆了摆手。
“周教授,您说像钱老那种情况是不是不多,我这么多年临床一例类似的患者都没见过。”肖凯道。
“不多,不过也有。要说临床干得多了,就开始信命了。”周从文道,“老板说,他遇到过一个患者,当时在乡下,炸石头,一块碎片飞过来把他脑壳给削掉了。”
脑壳……削掉……
肖凯以自己的认知,觉得患者必死无疑。
别说是很多年前那种缺医少药的年代,哪怕是放在现在,在912的重症监护室里,也是那种九十九死,一生的情况。
“当时老板看护了十二天,据说当时揭开纱布就是大脑,他对着研究了好长时间。”
“……”
“后来患者继发感染了铜绿假单胞,打开纱布的时候能看见脑子上面长满了绿色的毛。”
“……”
肖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说这件事。
没有额骨、顶骨,打开纱布就是绿色的“头发”,这人还能活么。不说能不能说,光是想一想就很吓人。
这种恐惧是直观意义上的,也是医生专业想象中的。
“当时乡下也没什么药,更没有趁手的器械。要是现在,可以找厂家定制一个头骨,在尽量干净的icu单人病房里面避免感染。”周从文道,“可惜,那时候什么条件都没有。”
“真活了?”肖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