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袁小利说手术下来胸瓶里的气体不多,估计再有三天左右就能没。”陆天成实话实说。
祝军的眉头皱起来。
“师父,患者的情况咱们都知道,肺气肿很重,他们是怎么切的呢?竟然不漏气。”
“胡说八道!”祝军怒视陆天成,“什么叫不漏气,不说是胸瓶里有气体么,颠三倒四的。要是不漏气,胸管引出来的是什么?!”
“是是是。”陆天成低下头。
他很清楚师父和大师兄之间的恩怨情仇,尤其是随着袁小利他们也去做手术,祝军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
谁都没想到李庆华的“报复”来的这么快。
身边的同事不在人民医院做手术而去三院找李庆华,这对祝军来讲不能不说是一种羞辱。
眼前这事儿陆天成也很清楚。
祝军没多说什么,而是把患者家属叫来办公室,交代病情,说明自己做不了手术,患者下不来台。
但有一种术式如何如何。
当时陆天成还以为是师父准备唾面自干,承认胸腔镜的优势,然后大力开展腔镜手术。
但当祝军把患者家属送出主任办公室,小声在背后说手术一旦失败,不知道要赔多少钱,怎么敢做。
听到这句话,患者家属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那时候陆天成才知道师父的真正意思。
有时候都不用挑拨,只需要不咸不淡的说一句话,挑起来人心里的贪婪想法就已经足够。
在这方面,祝军明显老道无比。
这是对人心的掌控。
陆天成也很清楚不能随便考验人性,能经受住考验的人真心不多,甚至可以说极少。
当知道李庆华准备做手术的时候,陆天成忍了又忍没有给李庆华打电话。而是通过袁小利等两人了解那面的情况,掌握足够的信息。
在陆天成看来,手术不可能成功,患者死定了。
区别在于是死在家里还是死在病房里而已。
区别在于经手治疗的医生到底有没有麻烦而已。
区别在于患者死后家里闹的凶不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