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稀罕,那咱去别人宫里喽!”
郭惠妃闻言当即拿湿帕子把老朱的嘴堵上。
“说什么胡话呢,你人都进了臣妾的宫,臣妾怎么可能放你出去!”
“不过话说回来了,您老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给小熥熥名分呀?”
“总这么拖下去,臣妾怕生出啥意外来……”
老朱闻言暗暗叹了口气,其实他非常忌讳后宫干政的,这话也就是郭惠妃问,换了个人他早就命人弄死她了。
“以后休要在咱面前说这种话!”
“咱虽然宠你,但你也不能肆意妄为!”
郭惠妃闻言赶忙跪地请罪。
“臣妾知罪,请皇爷责罚!”
“但臣妾还是想说几句,您老听了不喜的话,把臣妾发配去替大姐守灵都行!”
老朱见郭惠妃这个做派,也是一脸的无奈。
“说吧!”
“下不为例!”
“诺!”
郭惠妃闻言赶忙笑嘻嘻的答应一声,随即好奇的追问道。
“您明明对那孩子喜欢得紧,为啥迟迟不肯公开表态呀!”
“一边封了小熥熥吴王,一边又让他抄奏折的,臣妾怕您继续这么搞,把小熥熥的那点心气都给搞没了。”
“臣妾可是受过苦的,知道从小没娘疼的孩子有多敏感,多自卑。您要是真的中意这孩子,就早点把他的大义名分确定下来,也省得那孩子胡思乱想!”
老朱听到这话心里默默盘算下,自己当年这个岁数的时候……
嗨!
自己这岁数的时候,连饭都吃不饱,肯定是跑不过这孙子了。
不过就算是成年人,一气儿能跑十里地,那身体也不算弱了吧?
“皇爷爷,您突然问我这个干嘛?”
老朱不悦地瞪了朱允熥一眼。
“没规矩!”
“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吗?”
“我……”
朱允熥心里那个郁闷呀,明明是这老头先说话的吧,咋还有脸教训我?
不过他是皇帝他最大,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两人吃过早膳后,老朱把大孙打发走,刚要去上早朝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快步走过来。
“可是二虎回来了?”
二虎快步上前屈膝行礼。
“卑职参见皇爷!”
“可是查出来什么端倪?”
“回禀皇爷,卑职在景德镇拷问了负责烧制瓷枕的窑厂老板,以及制胚的工匠,当年负责烧制这批瓷枕的工匠,已经多数逃亡,只有一个负责烧火看窑的窑工还在,但此人表示毫不知情……”
“逃亡?”
大明自打制定军户、匠户、商户等户籍制度,多有逃亡之事发生。
朱元章几次下令严查,可到了地方上都是不了了之。
因为逃亡的军户、匠户,一般都是在别的地方落籍为民户,可以算是地方官府政绩的,怎么可能有人认真去查?
朱元章对此心知肚明,但大明的制度就是这么定的,他也拿底层的官吏没办法。
“逃到哪儿去了,这个可能查到?”
二虎闻言摇了摇头道。
“如果是一般的逃亡尚可查,不管咋说原来的亲缘、宗族关系是不会断的,只要找到几个近亲总能查到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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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伙陶工是受了白莲教的蛊惑逃亡,现在逃到哪儿去谁都不知道!”
“白莲教?”
老朱听到白莲教三个字,脸上立马现出凝重之色。
他跟白莲教可是渊源颇深,早年起家的红巾军就是白莲教的一支。
不过他很早就摆脱了白莲教的控制,最后更是把白莲教的领袖小明王攥在手里,玩起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游戏。
当他登基称帝后,更是对白莲教予以无情地打击。
只是这东西蛊惑人心的本事太强了,大明建国都二十五年,可白莲教却怎么也剿灭不了。
“如果这事扯到白莲教头上,那这事可就麻烦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卑职调阅当年进贡的瓷枕名录,发现当时一共进献了十二只。”
“现在宫中还有留存,有的皇子还枕着当年那批瓷枕!”
“因此卑职急着入宫,就是想将这事禀告皇爷,让皇爷赶快将所有瓷枕收缴,以免毒害其他皇嗣!”
老朱听到这话脸上勃然变色,对着一旁的秦德顺骂道。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宫里所有皇子的瓷枕拿过来!”
秦德顺刚要去办,又听到皇爷把他叫住。
“等等!”
“再派人去宫中府库翻翻,看看可有同样的瓷枕,都一并给咱拿过来!”
“诺!”
不多时,秦德顺带着一批瓷枕回乾清宫复命。
“回禀皇爷,宫里所有瓷枕都在这儿了。”
“其中太子府有两只,但其中一只早在十年前就摔碎了,被宫里集中销毁。还有一只就是三皇孙殿下的,就是前些日子在当铺里被调包的那只……”
“除了这三只外,还有郭惠妃宫里的两只也已经损毁,杨妃宫中的一只也坏了,韩妃宫中的去年损毁,然后交由宫里统一销毁。”
“唯有周妃、李妃、刘妃宫中的完好,现下都被奴婢带来,请陛下过目!”
老朱走到竹筐前,随手拿起一只瓷枕端详了下,实在是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二虎,你来看看,这瓷枕到底有没有问题?”
二虎拿起一只放在手里掂了掂,随后又抱着晃了晃。
“皇爷,这瓷枕里好像有东西!”
老朱见竹筐里还有两只,当即沉声道。
“摔!”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