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延似乎很不服气,道:“我哥哥费健在水里能日行百里,而我能在水里不露头待一个时辰,你说这算不算本事?”
听得这话,众人哗然,方清和于明喜道:“正需两位有大本领的人呢。”他们正愁没人善水,如果这两兄弟加入,恰似雪中送炭。
费延头一摆,几步走到一个黝黑皮肤汉子身边,道:“这是我们村的罗二郎,他泅水功夫没有我兄弟二人厉害,但行船功夫要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那人将手一撂,喝道:“费老二,你干啥子哟!你们要参与江湖是非,拉上我做什么?胡吹什么大话,你见过好多人,就敢自吹自擂,还第一第二的。”
方清道:“先生,你可真会驾船?”
罗二郎道:“不要听他瞎讲,我不去的。”
方清道:“不知罗先生是做什么营生的?”
费延道:“他是个艄公,却极有本事咧。”
方清道:“既然如此,不知可否聘请罗先生为我等掌舵,在下愿以重金酬谢。”
“这个……”
“你就答应了啊,二郎,我们哪个不晓得你是个极贪钱的,我看这两个相公都是有钱人,必不得少了你的酬劳,还怕别人赖你不成?”
这罗二郎面带怒色,道:“你这砍脑壳的,话这么多,我做啥子要你管嗦?”
于明道:“先生既有本事,请助我等一力,必不会少了酬谢,若以后先生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我兄弟二人也不推辞。”
那罗二郎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二人他不晓得多少,但那个樊甲子先生却是个有名的人物,传闻他能掐会算,天文地理,无所不晓,家境也富裕,颇能施财济人。这茶楼主人刘镖头与他相熟,他有时来汉源办事就到茶楼里来,刘镖头都是亲自来接待。于是拱手说道:“两位如此有诚意,在下哪敢不尽心力?”
费延道:“我看你是看着钱的诚意,罗二郎,我还不知道你?只要是给你钱,让你做啥子就做啥子,你一点都不得推辞嘛。”说得罗二郎喜也不是,怒也不是,心里愤愤难平,真想狠狠打这费延一顿。。
于明笑道:“果然是个爽快人,我兄弟二人就喜欢交这样的朋友。”
方清道:“我知道大家或有顾虑,谓我兄弟二人惹是生非,其实不然。金桥帮既然要立足江湖道,如今请了天机楼和三叩教,却没请川蜀的武林同道,就是那天一神水派,似乎也没被放在眼里。”
这话儿一出,就有一人拍桌而起,喝道:“姓方的,你什么意思?”
这人裹着一身灰白衣裳,头上一顶竹笠,脚上穿着百纳靴,面色淡如白纸,眉长而稀疏,目朗却衰萎,唇薄似刀,噙着极大的不悦,约摸三十来岁,腰悬纹龙铁匕首,背挎紫红点金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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