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坚定的样子，湛冰川不置可否的点头道：“你所说的一切都正确，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不跟你争辩，因为你早想好了托词来回答我……”

周子琛认真的看着他，表情平静，可以看得出来，他也认同了湛冰川所说是真的，但是……湛冰川下一秒认真的看着他，问了他一个问题，他说：“子琛，你从你父亲的死里走出来了吗？这么多年，你一直跟着我，进攻千叶国，追捕叶倾颜，你任何人都激动，都冲动，你以为我没有看在眼里吗？”

最怕的这个问题终于还是来了，周子琛的身体都僵硬了起来，他想过他会问他很多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他真的问了出来。

“我，我……”他嚅嗫着，想回答这个问题，十分的想回答，或者平淡，或者不在乎，但是他试过了，努力的尝试过之后，他觉得自己做不到。

那些黑暗而痛苦的记忆，像是一所监狱一样，将他的思想禁锢着，他从那里逃出来的唯一的钥匙，便是抓住千叶国的那个人，然后杀了他，只有杀了他，他才能真正的解脱。

湛冰川看着他的样子，心下了然，他不忍再刺激他，但是……“子琛，你的同情心，不能成为她忘记仇恨的钥匙，你门心自问，你自己的仇恨都没有放下，现在呢？你想让她放下，别说你不能，你也做不到，算是你做到了，你的这一生，也只是想为了这个孩子活着吗？”

“我可以为了她活着，”周子琛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十分的认真，他说：“我可以为了她活着，当是赎罪。”

“你别忘了，那个女人杀了多少少，破坏了多少个家庭，”湛冰川冰冷的提醒他。

不可否认，他认为星儿没有错，跟所有人的对错观一样，星儿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但是她现在还少，难保她长大之后，成长为像她妈妈一样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若是再来几个京都不保。

他作为这个国家的战神，他绝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

“可是，若是你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她一定会长成她妈妈那样，最起码，我会教会她感恩不是吗？”周子琛替她辩解，但是他的辩解毫无力度。

湛冰川没有回答他，他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眼里都是无奈。

他懂，周子琛有多心软，否则他有很多次，都可以牺牲掉一整个军队，然后去毒杀了那个人，但是他没有。

他的选择永远都是跟着自己的内心走，虽然到了最后命运仍然是不眷顾他。

像是现在，他若是坚持了内心的选择，湛冰川不能想像，十几年之后，他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女儿。

“我，我想试一下，”周子琛坚持，他对任何事情都是抱着一种随缘的心态，但是在这件事情，他十分的坚持。

因为他不想看到星儿那双孤独的眼睛，像他小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