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项岐则是懒洋洋的半躺在软榻上,软榻上横卧了一个美艳的妙龄女子,项岐就枕在这个美婢雪白的大腿上,闭目听着琴音,怡然自得。
等到赵显迈步走进了这个院子,项岐这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对着赵显笑道:“妹婿来啦,刚好,为兄花重金请来了你们临安城最为出名的流苏姑娘抚琴,不得不说,南国风物的确风流,这流苏姑娘的琴音,当真是天下一品,妙不可言呐。”
赵显淡淡的瞥了那抚琴的白衣女子一眼,知道这就是临安城去年的花魁流苏了。
据传,这位花魁琴声曼妙,动静之间颇有古风,拨弄之间可以得闻仙音,因此被临安城的豪商勋贵奉为天人,巅峰时期光出场抚琴的费用,就要数百两白银,挣钱比赵显在肃州府的小吃店还要快很多。
而且这位流苏姑娘出了名的脾气大,从来只在流苏楼里弹琴,向来不外出接活,这项岐能把她请到自己的院子里弹琴,也算是一个本事了。
说起来赵显到临安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其中不是没有过逛青楼的念头,但是一想到琴姑娘的教训,他就对青楼望而却步,倒是可惜了临安城最为繁华的青楼产业。
他的目光望向这位白衣的流苏姑娘之时,流苏姑娘的目光也好奇的看了看他,两个人的目光交错而过,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两个人的目光一触即收,赵显看向了项岐,淡然一笑:“大殿下好兴致,躲在这里快活。”
项岐哈哈一笑:“比不得你们这些大忙人,为兄天生惫懒命,偏生命好生在了帝王家,就在温柔乡里得过且过吧。”
他说完转脸对流苏姑娘呵呵一笑:“流苏姑娘,这位就是你们临安的大英雄,启国的肃亲王赵宗显,想来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吧?”
流苏姑娘闻言,连忙从琴台上起身,对着赵显款款下拜:“民女流苏,见过王爷。”
赵显伸手虚扶:“免礼吧,本王找大殿下有事,不知道流苏姑娘方不方便回避一下?”
流苏姑娘连忙点头,拎着裙子匆匆离去。
见流苏姑娘走远,赵显又挥手驱散了这些舞女,面带严肃的跪坐在项岐面前。
项岐也感觉到了哪里不对,有些好奇的说道:“妹婿这般正经做什么,出了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
赵显目光灼灼:“大殿下知晓雷震子否?”
项岐一头雾水:“好像听说是战场上的凶物,妹婿你就是靠着此物在江宁城大胜齐军,是吧?”
赵显点了点头:“不错,大殿下可知此物用途?
“这便不知了。”
项岐傻呵呵一笑:“为兄说好听一些是个纨绔,说难听一些就是个酒囊饭袋,此来临安不过是给父皇跑跑腿,这些军国大事,哪里是为兄这种废物可以知道的。”
楚人不知道雷震子不奇怪,毕竟整个楚国,也只有那个姓徐的参将,见识过雷震子的厉害。
赵显眼珠子转了转,对着项岐笑道:“大殿下有所不知,雷震子是一种凶物,这种凶物本体是一个陶罐,点燃引信之后,就可以放在手上把玩,约莫一柱香工夫,挥手扔出去,就可以用鬼神辟易之威。”
项岐来了精神:“哦?还有这种神物?只可惜为兄不曾见识过。”
赵显闻言一笑,对着身后的王昊小声嘱咐了几句,转脸对着项岐淡然一笑:“今日小弟就让大殿下见识见识这雷震子的厉害。”
项岐拍手叫好:“为兄素来喜欢新奇事物,快快取来。”
不多时,王昊取回一个带着引信的青色陶罐,递在赵显手上。
赵显把陶罐塞在项岐手里,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了引信。
“大殿下记住,此物必须手持一柱香工夫,才能得见威能,未到时间,切不可撒手。”
项岐额头隐见冷汗,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把陶罐放在手里,仿若无事。
眼见引线一分一分烧短,瞬息之间就已经燃到了陶罐罐口,面色已经苍白如纸的项岐心中恐惧到了极点,再也忍受不住,挥手把手里的陶罐狠狠的丢了出去。
陶罐飞出老远,最终摔在墙上,应声碎裂,其中空无一物。
赵显眼中绽放寒光。
这厮果然见过雷震子了!
项岐尴尬一笑:“这罐子烫着手了……”
赵显淡淡一笑:“说了此物要手持一柱香工夫才能见到威力,大殿下怎么这般心急?这不,平白摔坏了一个金贵的雷震子。”
项岐额头冷汗未消,只是不住点头。
“是为兄心急了。”
“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不必了。”
赵显微微一笑,起身告辞。
“大殿下继续在温柔乡里享乐,小弟还有要事,这便告辞了。”
“不……不送。”
走出项岐的院落之后,赵显的声音骤然冰冷。
“王昊,派人封锁整个太和馆,无论齐楚使臣,一个也不准走脱。”
“让乙字卫的人严密监视齐楚使臣的一举一动,再派人把他们这段时间的举动,统统查个清楚,日落之前,本王要看到一份详细的情报。”
“是!”
“另外,召回丙丁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