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绣惊呼了一声,问道:“少爷,咱们是要去哪儿啊?带他去做什么?”
“去西楚。”
赵显擦了擦嘴,从座位上起身。
“阿绣,你跟长公主在一起商议商议,具体行程她都知道,你们两个安排好王府的事情。”
阿绣虽然吃惊,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少爷,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赵显说完这句话,迈步走出了愿意,一路出了肃王府大门,朝着宗卫府诏狱走去。
此时的诏狱之中,西楚大皇子项岐和北齐太康帝姬姜璇已经被整整关押了一日一夜,其中大皇子项岐已经有些魔怔了,不仅水米未进,反而一直喃喃自语,说着一些旁人都听不明白的郢都方言。
同为阶下囚的姜璇就冷静的多,这位帝姬该吃就吃,该睡就睡,除了嫌弃这诏狱之中肮脏之外,其余倒没有太多怨言。
等到了接近正午时分,诏狱的大门再一次洞开,身着亲王蟒袍的赵显,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
他一进诏狱,理都不理姜璇,而是朝着项岐的大牢走去,二话不说就开了项岐的牢门。
看着头发散乱,衣着不整的项岐,赵显皱了皱没有,对着一旁的青衣卫问道:“不是叫你们好声对待大殿下的么?怎么他会狼狈成这个样子?”
那青衣卫冷汗不止,慌忙对着赵显抱拳:“王爷有所不知,这位大电影进诏狱以来,诏狱的兄弟们一个我没敢动他,就连每日的饭食也是四菜一汤,可是他不仅不吃饭,还故意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卑职等并没有为难这位大殿下啊!”
赵显有些点了点头,指着项岐牢门上的铁锁,对看守的青衣卫冷言吩咐。
“开门。”
“是。”
那青衣卫毫不犹豫的从腰里取下钥匙,咔擦一声打开了项岐牢房的大门。
赵显迈步走了进去,看着衣衫不整的项岐,大惊失色:“大兄,你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
项岐原本无神的双眼骤然明亮起来,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盯着赵显说道:“赵七,你要做什么?”
赵显挥了挥手,指着已经打开的牢门笑道:“此来释放大殿下,此次陷大殿下于囹圄,是我赵家的不对,本王代皇兄,给大殿下赔个礼。”
他一边说话,一边当真弯下身子对着项岐鞠了一躬。
项岐勉强压制住激动之色,颤声道:“函谷关的楚军退兵了?”
赵显微笑摇头:“与函谷关无关,是我国的成康皇帝想通了一个道理,既然你们两国联手针对咱们大启,这雷震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是他没必要两家都给,说来也巧,本王刚跟长公主成亲,与项家成了一家人,这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不是?”
赵显笑得很是开心:“与其受人逼迫交出雷震子,不如卖你们项家一个人情,贵我两国世代联手抗衡北齐,本就应该守望同心,何必这么见外呢?你说是不是?”
项岐呼吸急促,沙哑的声音隐隐发颤:“你说,你们赵家愿意交出雷震子了?”
“那是自然。”
赵显耸了耸肩:“两国大兵压境,我们赵家又不是傻子,总没必要因为一些死物,丢了活生生的性命不是?”
“太好了……!”
项岐激动无比,拉着赵显的衣袖不放。
“妹婿,你们总算是想明白了,你我两国是兄弟之邦,早就应该共享雷震子,来应付强横的北齐了……”
共享你大爷。
赵显心中翻了翻白眼,怒哼了一声:“怎么不见你们项家把凉州大马也跟咱们启国共享一下?”
项岐拉着赵显的衣袖,继续说道:“妹婿你放心,为兄回到郢都之后,必然来回奔走,严惩那些提出此次西征,赞成此次西征的官员……”
还想回郢都……真是笑话,函谷关外的楚人一日不退散,你哪也去不了!
赵显心里嘲笑了项岐一通,随即对这位大殿下微微一笑:“大殿下放心,贵我两国乃是兄弟,本王不日就将动身,前往郢都拜见岳父大人,顺便把雷震子的古方倾囊相授。”
项岐愣了愣:“啊……?你要去郢都?”
赵显不大想跟他再继续交谈下去,只能对着身后的宗卫们吩咐。
“去,带着大殿下去冲洗冲洗身子,再给大殿下置办几套新衣服,钱你先垫着,回头到肃王府去支取用度。”
“是。”
跟在赵显身后的一个青衣卫躬身出列,扶着项岐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诏狱大牢。
说完之后,他才继续跟项岐说话:“大殿下,且在临安安心住下,等小弟从郢都回来,大兄就可以回郢都了…”
项岐是个聪明人,略微冷静下来之后,他长叹了一声,随即不再说话,跟着那名青衣卫越行越远。
等到项岐走远,赵显望着项岐隔壁牢房的姜璇微笑不止。
盯着装睡的姜璇看了片刻之后,赵显长袖飘飘,负手在后,离开了宗卫府大牢。
临走之前,赵显淡然的声音,不经意之间传到了“沉睡”中的姜璇耳朵里。
“去,把太康帝姬也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