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低头答道:“是赵七郎填的。”
“赵七郎?你是说肃王府的七郎?”
萧铃儿惊讶的问道。
“是呀,据说是前日夜里,张家的大公子在揽月楼请赵七郎赴宴,琴姑娘作陪弹了一首菩萨蛮,后来赵七郎就给填了这么一首菩萨蛮。”
“赵七郎……”
萧铃儿陷入了沉思之中,肃王府三年之前辉煌的时候,赵显以及张若谦还有自己的哥哥萧风三人,的确是风流浪子,一句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肃王府遭逢大变,他能写出“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的句子,倒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萧铃儿嘴角带笑。
看不出来呀七哥,你前些日子还在买《国朝名诗集录》这种稚子读物,没过几天就能写出“满楼红袖招”这种妙句,难不成真的是返璞归真了?
她嘴角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喃喃自语:“现在玲儿更期待明天的诗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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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心情复杂的萧铃儿,他爹萧安民的心情就简单的多了,一个字,愁。
赵显的词能传到萧铃儿手里,作为耳目更加众多的肃州知府,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赵显的近况。
而且他知道的远比萧铃儿多得多,比如张若谦送给赵显的一千两银子,还有正在翻新肃王府的工程队。
眼见着赵显的日子越来越好过,萧安民的眉头就没有舒缓过,明年他任期就满了,上面交待要难为肃王府的任务却给他搞砸了!
想到这里,这位以“清”字闻名的父母官就不由肝火大动,他烦躁的放下手里的公文,挥手唤来一旁侍奉的家仆。
“阿福,你去张家一趟,告诉张若谦,说本府要见他。”
阿福点了点头,问道:“老爷,在哪儿见?”
萧安民沉吟了片刻,随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在这府衙里,你把他唤来!”
阿福会意的点了点头,带着萧安民的拜贴,一溜烟向着城北的张家大宅去了。
张家的大宅子很好找,整个肃州府,除了肃亲王府,第二大的就是这张家了。
阿福拿着拜贴,递给了张家的门房,不多时张家的偏门打开,把他迎了进去。
见了张家老太爷之后,阿福说明来意:“张员外,小的奉着我家老爷的命令,来请大公子过府一叙。”
张员外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副慈眉善目的富态模样,但是整个肃州城都知晓他不好惹,不管是黑道白道,从没有谁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毕竟一个从一穷二白的小混混,短短二十年就打拼成为肃州城乃至江南道首富的人,谁也知道不得罪。
张员外呵呵一笑,开口问道:“不知道萧大人唤犬子训话,可是有什么事情。”
说这话的工夫,张员外轻轻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侍女极为乖巧又不着痕迹的给阿福递了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
阿福连连摆手,苦笑道:“本来张老爷问话,小的肯定知无不言,但是这件事小的真不知道。”
张员外思索了片刻,洒然笑道:“没关系,张家跟你阿福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这钱阿福兄弟你拿去喝茶,小老儿这便让犬子去拜访萧大人。”
说着他皱眉对着身后的家丁叫道:“阿平,去把大少爷找回来。”
阿福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了银票,不住的向张员外道谢。
毕竟,一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没有谁拒绝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