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甲迟疑了一番,抬头看了看项樱与宸妃娘娘七八分相似的面孔,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长公主你应当猜的到才是。”
“赵七?”项樱微皱眉头。
“不可能,夫君他尽管气势汹汹,但是也只能做做样子而已,就连雷震子也是善守不擅攻的物事,他根本不可能越得过陈王叔的玄甲军!”
她早年在讲武堂里,收获与其它皇子相同的教育,而且她的成绩还十分出色,对于刀兵战阵,都不陌生。
以她的目光来看,自家夫君想要救自己出郢都,唯一的可能就是等,等着齐楚在凉州决出胜负,然后他再来郢都,与父皇慢慢谈条件。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在郢都待上一年半载,甚至三年五年的准备。
毕甲点头道:“不错,玄甲军是能挡住大驸马,可是玄甲军不愿意挡在郢都身前了。”
“陈王叔…他?”项樱一惊之下,几乎是失声了。
毕甲叹了口气:“长公主想多了,陈王爷没有造反,只是陈王府世子不幸死于雷火,陈王爷他悲伤过度,不能主持玄甲军了。”
项樱目瞪口呆。
赵显在陈王府布局,撺掇项少阳炸死项少淳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是当时她以为,赵显只是要替赵家在西楚东疆埋下项少阳这么一颗种子,她哪里能想到,当时赵显不经意的落子,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陈……陈王叔病了,玄甲军又没病,陈王府总该有个话事人站出来,守卫大楚的东疆吧?”
毕甲淡然一笑,声音温淳:“长公主问到点子上了,如果陈王爷真病倒了,陈王府必然会站出来一个新的话事人,但是眼下根据梁君馆的那帮孩子传上来的消息,陈王府非但迟迟没有动静,而且玄甲军被全部召回了陈都城左近,死死的拱卫住王府,整个陈王府的人,连续几天没有一个人出府,你说奇怪不奇怪?”
项樱皱了皱眉头:“陈王叔他到底想做什么?”
“没人知道。”
毕甲声音仍旧温淳,听不出语气之中的喜怒:“不过大驸马的书信上所说,陈王爷他是跟大驸马缔结了什么盟约,所以陈王爷才会按兵不动。”
“盟……盟约?”
项樱心里凛然一惊。她这才想到当日她跟赵显一起做客陈王府的时候,赵显跟陈王叔两个人,在陈王府的书房里,呆了许久许久。
足足有半日工夫。
她心里生出了一股寒意,难道自家夫君心机深到了这个地步?在数月前就算到了会有今天?
她摇了摇脑袋,重新看向了毕甲。
“大公公,赵……夫君他是不是又派人来郢都了?不然父皇他怎么会这么急着把我送出去?”
毕甲轻轻点头。
“大驸马来信说了,长公主一日不回去,他就打咱们大楚一城,如果陛下一直不放长公主回去,大驸马他就一直打到郢都来。”
说着毕甲从袖子里取出赵显传来郢都的书信,递在了项樱手上。
“长公主你看,这是大驸马写给陛下的信。”
项樱接了过来,轻轻抽出信纸。
除去开头和落款不看,信纸当中写着几行硕大的行书,写的很是霸道潇洒。
“从今天开始,你一天不放我媳妇儿回家,我就多打一座你家的城池。”
项樱眼眶中瞬间涌出泪花。
此时,在她的心里,是满到快溢出的自豪感。
这是我项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