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赵显这个半吊子王族,项樱是出身在正统皇室,论起礼仪自然比赵显高出了不知道多少。
赵显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脸色发烫。
这是他自家的祠堂,他每次九大踏步的走进来,从未讲过什么规矩,想比起项樱,他就像一个土包子一样。
“那个……为夫三年前生了一场重病,失忆了……”
赵显一脸干笑。
项樱懒得理他,从篮子里取出祭酒,浇在地上,给赵长恭的灵位磕了个头:“儿媳给公公请安。”
她嘴里这样说道。
赵显摸了摸鼻子,跟着跪了下来,低声道:“儿子给父亲请安。”
两个人从赵长恭的牌位,一路敬酒,一直到赵显的六哥赵宗耀的牌位,赵显有些意味难明的擦了擦赵宗耀的灵位,低声道:“这位是我胞兄。”
赵长恭膝下共七个儿子,一个女儿,前五子都是王妃王氏所出,六子赵宗耀,七子赵宗显,八女赵灵都是那位不知名的侧妃所出。
知道现在,赵显都不知道他的生身母亲的姓氏。
就连老黄也不知道。
只知道肃王府大变之后,这位侧妃娘娘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从此再没有人见过她的身影。
项樱有些奇怪的说道:“显耀显耀,按照道理来说,应该你叫赵耀,你六哥叫赵显才对,怎么你们这儿弄反了?”
“我怎么知道。”
赵显微微苦笑,事实上这儿一溜摆着的七个灵位,他一个也不认识。
两个人祭拜完毕之后,项樱看着赵长恭的灵牌感叹道:“公公的威名,即便我身在郢都,都如雷贯耳,他两次打败四叔的玄甲军,六次打败北齐的淮军,更是越过长江两次,打的江北空无一人,真是盖世英雄。”
赵显呵呵一笑:“老子英雄儿好汉,你夫君我也不差,去年如果不是为了避嫌,我也能打到江北去。”
“至于你四叔的玄甲军,已经算是被我整个收编了,相比较起来,还是我更厉害一些。”
“你那是靠着外力还有阴谋诡计。”
项樱瞪了一眼赵显,不屑道:“你要是像公公那样,跟别人正面作战,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项樱这话说的是不错的,赵显现在是战功赫赫不假,但是每一仗他都只是定下一个方向,并没有自己亲自上阵。
江宁一战,赵显只提供了雷震子,具体作战是林青指挥的。
至于夔州一战,那是以五万人打五千人,占据了数量上的绝对优势,而且也是大将军林青指挥的。
赵显毕竟是个现代人,而且刚刚穿越过来不到一年时间,你指望他突然成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神,也太过不切实际了一些。
如项樱所说,他混到现在,一半靠雷震子,另一半则是靠小聪明。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
赵显叹了口气。
“什么?”项樱有些不解。
“算了,你不懂这个梗,不跟你说了。”
赵显撇了撇嘴,转身走出了肃王宗祠。
在这个阴暗的宗祠里,他总会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些沉重,仿佛有好几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看。
督促着他去完成某件事情一样。
赵显走出了宗祠,又回头看了看。
喃喃自语:“明镜寺,掌镜使。”
“到底是不是北齐做的?”
“等临安的事情告一段落,就该去北齐看一看了。”
赵显回到肃王府的第三天,在肃王府的门口,有人送来了四口大小不一箱子。
箱子抬进王府之后,赵显命人一一打开,只见第一口长形箱子里,装了一杆锈迹斑斑的铁枪,枪尾柄处刻着一个苏字。
长枪底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大启朝军神定边将军长枪,赠与肃王爷。”
落款是知名不具。
第二个箱子里装的是一柄剑鞘通红的长剑,看材质应为钢制,剑柄出还带着不少缺口。
“老肃王征战沙场佩剑,费万金购得,物归原主。”
落款是知名不具。
第三口箱子里,装的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璞玉,粗略是一个虎形,还未雕刻。
“天南出土虎玉,赠予肃王殿下。”
落款画了一个令牌模样的图案,图案中央是一个“谢”字小篆。
这块牌子与谢太妃给赵显的那块玉牌一模一样,显然是谢家特有的信物,只是不知道谢家送来这东西,到底意欲何为。
四口箱子里,第四口箱子最大,也最为沉重,众人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装了一整箱黄金,金光闪闪,很是耀目。
项樱眯了眯眼睛,一边从箱子里拿出纸条,一边说道:“数这第四口箱子,最不值钱。”
她打开纸条,只见这第四张纸条也没有知名不具四个字。
纸上的字迹很是清晰。
“黄金万两,为肃王爷洗尘。”
“愚兄张若谦上。”
赵显啧啧摇头。
“四大绸商,一个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