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铃儿皱眉道:“父亲,既然是该他的俸米,给了他就是,他也苦了三年,你何苦再为难他?”
萧安民皱着老脸,长叹道:“不是为父要为难他,而是京城有人要为难他,眼下肃王府家破人亡,只剩他这一根独苗,势单力孤之下,朝廷自然不肯再认下这个世袭罔替的亲王爵位。”
“所以,不能让这个赵显在三个月之内赶往京城,因此也就不能给他银钱。”
萧安民说到这里,目光望向了北面的京城方向,随后继续说道:“玲儿,你出面拖住他,骗也好,劝也好,总之把他劝回去就行,万不能让他在我府衙前闹事,这关系到我萧家一家的前程,玲儿你切勿慎重。”
萧铃儿点了点头,转身去了,临走之前突然回头:“父亲,他如果失了爵位,岂不是变成了一个庶人。”
“日后朝廷会给他一些补偿的,想来做一个富家翁,总不是难事。”
萧铃儿这才放下心中的疑虑,转身走向了府衙大门。
这边的赵显敲鼓正敲得欢实,只是他敲了半晌,也不见有衙役过来搭理自己,加上半天没有吃饭,腹中饥饿,顿时泄了口气,坐在鸣冤鼓的鼓座上歇息。
他刚刚坐下来,就听到一边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
“七哥,七哥你怎么坐在这里呀?”
赵显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衫的年龄女子,正巧笑倩兮的望着自己。
七哥?是在叫自己?
赵显摸了摸头,不确定的回应道:“这位美…姑娘,你是在叫我?”
萧铃儿笑道:“七哥,你怎么生了场病,连我也不认识了?”
赵显挠了挠头,尴尬一笑:“那个…姑娘,我这不是病了嘛,失…失忆了,敢问姑娘是?”
萧铃儿眼神一黯,心中颇为感触,三年前那个神色飞扬的赵家七郎,居然变成了现在这个瑟缩的样子。
当下萧铃儿拉起赵显的袖子,二人走到了距离府衙不远处的一座木亭子下面,坐下之后,萧铃儿这才把两人的关系慢慢说给赵显听。
五年前萧安民履历肃州,曾带着萧铃儿去肃王府拜谒肃王赵恭,当时赵显不过十二三岁,萧铃儿也才十一岁出头,两个小家伙当时颇为投缘。
只是后来,赵恭薨逝,肃王府没落,萧安民严禁萧铃儿再去肃王府玩耍,两人这才断了开往。
赵显听了之后,对着眼前的小美女礼貌一笑:“原来我跟玲儿妹妹是故交,对了玲儿妹妹,你为何唤我为七哥啊?”
萧铃儿皱眉道:“七哥你连这个也忘了?你是肃王府第七子呀!”
赵显的背脊顿时一凉,穿越以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肃王府独子,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六个兄长之多!
想到这里,他心中有更为骇然的猜想,不由骇然问道:“那……我那六位兄长呢?”
“都病死了呀。”
萧铃儿叹了口气,皱着小脸说道:“看来这三年七哥你真的是痴傻了,不过也不怨你,肃王伯伯和六位兄长先后离世,任谁陆续失了七个亲人,也会受不了刺激的。”
萧铃儿这句话更是证实了赵显心中的猜测,不由得浑身发麻。
看来自己的前身赵显,的确是受了刺激才得了失心疯,肃王府一脉,父亲赵恭以及自己的六个兄长,竟然前后都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