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段时间临安城里的确不太平,那些北齐还有西楚的暗线,都在频繁活动,这段时间,她们的确不好出门。
叹了口气之后,赵显坐到了主位上,翻开李香莲等人给他挑出来的一叠文书,发现大多是西陲还有江北发回来的军报,江北那边自然是因为齐人不太老实,大有越过淮河反攻江北的意思,西陲那边的西陲军固然稳固,但是西陈却很不老实,那位西陈国主项少阳,最近有事没事便去西楚国境内打秋风,边境的冲突一触即发。
这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首先赵显并没有允许项少阳私自行动,而项少阳这般举动,就代表着赵显对他已经有些失控了。
这五年时间,西陈已经消化了从西楚那里夺过来的土地,自身已经足够养活自己的十万玄甲军,不再需要临安给他提供银钱,也就是说项少阳的命脉已经不在赵显手里,不过西楚和西陈仇深似海,如果没有启国做靠山,西陈早晚要毁在西楚铁蹄之下,因此项少阳目前还不敢对赵显有任何忤逆之处,现在这样稍有叛逆,也在赵显的容忍之内。
简单处理了几封文书之后,肃王妃项樱手里拿了一封书信,推开书房走了进来,轻轻坐在赵显身边之后,她把书信放在赵显面前。
赵显伸出手揉了揉项樱的头发,轻笑道:“谁寄过来的?”
以往赵显揉她头发的时候,项樱都要埋怨几句赵显,不过现在她显然没有什么心情,只是幽幽叹了口气:“大皇兄寄过来的。”
“项岐?”
赵显皱了皱眉头。
这个西楚的大皇子,有心无胆,上一次自己费了不少心思想要串通他坏了西楚根基,可惜后来项岐始终没有点头,不然此时赵显应该已经拿下西楚了。
“他不是在郢都混的很不好么,怎么想起来给你写信了?”
项樱摇了摇头,声音幽幽:“大皇兄说,父皇他生了重病,太医说他病入膏肓,最多也就是一两个月的寿命了,现在父皇他已经无力处理郢都的政事,大皇兄正在郢都监国,皇兄他希望我能回郢都看一看父皇……”
赵显皱了皱眉头:“此事当真?宗卫府怎么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项樱薄怒道:“大皇兄虽然愚鲁,但也不会拿生死之事开玩笑,这岂能有假?”
赵显摇头:“六年前郢都便在传岳父大人重病垂死,这六年时间他还不是活得好好的?项家人现在学聪明了,他们的话,不好信。”
赵显这话一出,项樱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肃王殿下见媳妇即将发火,连忙赔笑道:“不过也不尽然,我这里也刚刚收到消息,项少阳最近在西陲很不老实,估计也是因为老岳父身子的确不好,这小子才敢这么跳脱。”
项樱盯着自己的夫君看了半晌,良久之后才幽幽叹了口气:“赵七,我想回郢都看看。”
“我已经六年多没有回去了,父皇他虽然待我不好,但毕竟是我的生身父亲,我想带儿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赵是赵显跟项樱的女儿,今年快两岁了,他们的儿子赵宋是肃王府世子,自然不能带去郢都,带一个女儿却没有什么要紧。
赵显皱了皱眉:“去一趟自然不要紧,不过你现在身份大不一样了,我怕项家人不肯放你回来。”
“而且……”
赵显轻声道:“现在临安城也是多事之秋,为夫脱不开身,没有办法跟你一起去。”
“要你去做什么?”
项樱拉着赵显的手,嘻嘻一笑:“要是大皇兄不肯放我回来,我还指望着你去接我呢。”
赵显也跟着笑了笑。
“好,他们要是不肯放你回来,为夫便去郢都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