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萧渐离的天赋真的那么好吗？也许真的不错，但萧渐离之所以冲击穴窍如此之快，是占了系统送给他华山心法10%的熟练度的原因，随着他需要自己提升熟练度，这个冲击穴窍速度一定会慢下来。

萧渐离觉得莫春秋的打算十分实际，而且也很明智，江有人就有恩怨，恩怨就是江湖，人就是江湖，温春秋很难退出，如他前世所听说的诗句，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如果莫春秋培养出了一个或几个实力不错，人也还算靠得住的弟子，那么他养老之后，他的弟子还能为他遮蔽一些江湖风雨，不说全部，至少可以为他解决一部分的麻烦，虽然萧渐离听说这莫春秋似乎没有什么生死仇家，但谁说的准呢，人在江湖，并不是没有恩怨就会安全的，在江湖夜雨之中，难免遇见飞来横祸。

这也是萧渐离认为他可以来拜码头的原因，他不相信以他如今展现出来的武道天赋，温春秋会不动心，更何况他和莫春秋之前就有师徒关系，虽然莫春秋后来对他不闻不问，但至少还没有撕破脸，所以萧渐离几乎确定，莫春秋会很乐意重新接纳他成为自己的亲近弟子。

但其实话说回来，以莫春秋的后天后期武道境界，他的年纪其实不算很大，但是他的身体，以及他的那个武道之心、江湖之心已经老了。

对于他来说，找个安静的地方养老是个十分聪明的决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忍住武林的诱惑，都能做出退出江湖的决定的。

江湖之中，对于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名扬天下，成为人人敬畏的江湖武者就是诱惑，对于绝大多数的江湖中人，那些风华绝代的江湖美人就是诱惑，对于许多剑客杀手，腥风血雨就是诱惑。

只叹江湖几人回，其实不仅仅是江湖恩怨，使得人难以全身而退，还有江湖的诱惑，使得很多人，宁愿成为夜雨尸骸，成为剑下亡魂，也不愿意退出江湖。

此时莫春秋似乎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三年前，为师见你被叶信所伤，为师有心救治于你，奈何无能为力，为师那时只希望你去做一世凡人，也可远离那些武林的腥风血雨，但为师又不忍心赶你离开啊，因为为师知道你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所以为师交于你自己决定，是继续留在应天派，还是下山。”

莫春秋感叹连连。

萧渐离此时心中暗骂一声，虚伪。但萧渐离不知其实他自己比莫春秋还虚伪。

“师傅，师傅不必多说，徒弟从来没怪罪过师傅，徒弟都晓得，徒弟知道师尊的苦心。”萧渐离连忙表忠心。

“那就好，那就好啊，为师担心你记恨为师啊。”莫春秋老怀大慰，满面笑容。

而萧渐离此时也立刻颔首作揖。“师傅当年救命之恩，徒弟莫不敢妄，如果不是师傅救了徒弟，徒弟早已饿死在那兵荒马乱的乱世中了。”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必再提，不必再提。”莫春秋含笑，轻轻摇头说道。

此时两个带着一张假脸，虚伪至极的假面高手，终于快要将这出好戏唱到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