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的话没人不爱听,太后说了句“贫嘴”,面上的笑却是更深了。
赵熠又说了几句吉祥话,逗得太后喜笑颜开,赵郢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这场面刺眼极了。
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孙,太后从到这里以后,就没给他一点好脸色看,却被赵熠三两句话逗得合不拢嘴,皇祖母什么时候喜欢这种油腔滑调的人了?还是赵熠背地里又做了什么讨好她的事?
赵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些的?皇祖母知道赵熠在觊觎储君之位么?
赵郢的思绪不可自抑的发散开来,连太后的笑声都变得吵闹刺耳。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太后和赵熠的话题又回到昨晚楚若琪落水这件事上,赵熠看看赵郢,谨慎的说:“母后已经把这件事交给皇兄处置了,皇祖母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皇兄,孙儿不知全貌,不便妄自评议。”
赵熠的语气寡淡,却明显让人觉得他是因为赵郢有所顾忌。
太后看向赵郢,问:“经过一夜,郢儿你都查出什么了?”
赵郢掐断思绪,说:“这件事有些离奇,还有好多地方说不通,还要继续调查才行。”
太后没有就此作罢,说:“究竟有多离奇,不妨说来让哀家也听听,这么多年,哀家还真没听说过什么新鲜事了。”
太后非要听,赵郢若是一直拒绝也会让人觉得奇怪,只能说:“也没什么,就是琪儿妹妹说她是被宋挽推下去的,而昨夜卫苑和叶清灵恰好在湖边赏月,都说是亲眼看到琪儿妹妹自己跳下冰湖的,双方的说法对不上,孙儿正在想办法核实。”
太后看向皇后,问:“卫家丫头和叶家丫头也在这里面掺和事了?”
皇后说:“儿媳昨晚已经召她们过来问过话了,她们还有与她们随行的婢子都可以证实她们说过的话。”
太后复又看向赵郢,问:“这人证听起来倒是不少,楚家丫头呢?她有多少人证?”
赵郢说:“琪儿妹妹只带了一个婢子,昨夜事发时,那个婢子并不在琪儿妹妹身边。”
这就是没有人证了。
太后眼底闪过了然,却没有再对这件事发表什么意见,只意味深长的说:“这件事牵连很广,皇后既然把这件事交给郢儿处理,那郢儿就要给出一个足以服众的结果,方能彰显你身为储君的能力和威严。”
太后没说让赵郢查出真相,只是让赵郢拿出来的结果要能服众。
这在无形之中给赵郢施加了压力,赵郢越发的心浮气躁起来。
若是这些人真的早就和赵熠私下勾结在一起,那他们就是唱这么一出大戏想要看他出丑,不管他怎么做,都是不可能服众的。
赵郢握紧拳头,见太后一直看着自己,不情不愿的拱手说:“孙儿明白,谢皇祖母提点。”
又与众人说了会儿话,太后打了个哈欠,皇后立刻让他们退下,月姑姑和宋挽一起扶太后去休息。
太后躺下后,让月姑姑和其他婢子退下,只留了宋挽一人在床边。
宋挽帮太后掖好被子,而后在床边跪下等待吩咐。
太后盯着宋挽看了一会儿问:“听说太子之前曾两次派人取你的血,你可知他拿你的血做何用?”
宋挽不知道太后是从哪儿听说的这件事,如实回答:“宋清风说奴婢的血与常人不同,可治病解毒,太子殿下是要拿奴婢的血做药引,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太后的眼眸变得晦暗。
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赵郢在知道宋挽的血可能有奇效后,没有告诉别人,而是瞒着所有人把宋挽送进卫阳侯府,这种做法就让太后心里不舒服。
身为储君,他似乎还没完全明白,他的心应该向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