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学舞的时候,也听领舞的师父说过这些,小声说:“我知道,谢大人关心。”
话音落下,顾岩廷的大掌抚上她的小腿。
小腿晾在外面已经有些凉了,被顾岩廷掌心的温度一烫,宋挽险些叫出声,她咬住唇,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眼底也浮起水光,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
他也确实是在欺负她。
顾岩廷眸子微暗,等着宋挽说不要,或者拿他刚刚许下的承诺提醒他,然而过了好一会儿,宋挽都只是低着头咬着唇不说话。
她明明是不情愿的,却没有对他说不。
许是怕他生气,又许是存着报答的心思,想让他快乐。
欲念被这样的认知浇灭,顾岩廷松开宋挽,说:“你知道就好,以后记得自己多按按。”
顾岩廷说完把脚擦干,起身离开。
宋挽坐在那里还有点缓不过神来。
小腿被顾岩廷握过的地方沾了水,水很快凉透,那片皮肤却好像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灼烫,微痒,让人心跳加速。
宋挽又泡了好一会儿,直到心跳恢复正常,才擦干脚走出耳房。
床上空着,顾岩廷没在屋里,宋挽正觉疑惑,白荷端着一个四角香炉进来,说:“大人说还有公务要处理,让姑娘先睡,不必等他。”
宋挽暗暗松了口气,看着香炉问:“这是哪儿来的?”
白荷说:“是大人今天买回来的,里面是国公府的神医开的安神香,点着这个姑娘应该能睡得好些。”
这香味道清淡,闻着很舒服。
宋挽多吸了两口,想到顾岩廷身上的鞭伤还没完全好,低声说:“夜里凉,一会儿给大人送件披风去吧,若是他熬得比较晚,再做点甜汤让他喝了再睡。”
宋挽难得主动关心顾岩廷,白荷连忙应是,而后劝说:“姑娘,奴婢觉得大人是真的很喜欢姑娘的,除夕夜姑娘醉酒回来,是大人亲自照顾的姑娘,姑娘刚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大人不知该怎么哄姑娘高兴,私下问了奴婢和青萼好些女儿家喜欢的东西,大人虽然看着粗莽,但对姑娘还是很细致的,姑娘若是不反感,就试着喜欢一下大人吧。”
宋挽知道白荷是为自己好,她是顾岩廷的人,不管有没有名分和婚礼,她都要和顾岩廷过一辈子。
一辈子很长很长,光靠感激是不能走完一生的,若是她能喜欢顾岩廷,这一生才能过得有滋有味些。
宋挽冲白荷弯眸笑笑,说:“我会努力尝试的,去吧。”
得了宋挽的回答,白荷露出欣慰的笑,放好香炉欢喜的离开。
宋挽躺到床上,笑意一点点收敛。
喜欢不喜欢现在对她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她会活着,是因为娘和哥哥都想让她活下去,还有春秀和那个孩子需要人照顾。
如若不然,她应该早就死在黎州,连尸身都腐烂了。
宋挽约了初八去国公府品茶,初八一早,曹府的马车便停到廷尉府大门外,宋挽收拾好带着青萼一出来,曹月蓉便迫不及待的说:“车里空间还有很多,阿挽直接与我同乘吧。”
宋挽没有拒绝,和青萼一起上了曹月蓉的马车。
虽然宋挽说了不要太刻意,曹月蓉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宋挽一眼便看见她手上戴着的银镯子。
她果然是真的很喜欢。
真的要去国公府,曹月蓉这才相信宋挽是要帮自己,对宋挽的态度又热络不少,好像之前的不快根本没有发生过。
宋挽不大想说话,只偶尔应答一声。
马车行到一半,外面传来喧哗声,曹月蓉掀开帘子,宋挽透过缝隙,看到了卫阳侯府的匾额。
外面还围了很多百姓,官差忙碌的进进出出,和当初宋家被抄的场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