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振烃急急忙忙去给卫苑找药,宋挽带着青萼往外走,刚到大门口,又看到卫恒从马车上下来。
入了秋,天气刚凉快一点儿,他的衣服就多了好几层,脸色一如既往的差,一身的气质倒是越发的超然洒脱了。
宋挽停下来,福身行了一礼,卫恒带着小厮慢慢走到她面前,温声问:“来看阿苑?”
“嗯。”
宋挽点头,感觉卫恒好像又瘦了些,卫恒惯性的咳了两声,说:“有时间就多过来看看她,以后要见她就不这么容易了。”
“我知道,”宋挽说完忍不住道,“阿苑大婚在即,世子还要送她出嫁,还是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才行。”
卫恒知道宋挽在担心什么,眉眼微弯,笑了笑说:“放心,我不会挑在那个时候死的。”
“……”
宋挽无奈,他和卫苑果然都是百无禁忌,什么话都能挂在嘴上说的人。
离开国公府,马车驶出去不久便被拦下,青萼下车查探情况,片刻后叶夫人满是怒气的声音便在车外响起:“宋挽,你们对我的棹儿到底做了什么?你快给我说清楚!”
这里还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不是说话的地方,宋挽安抚了叶夫人的情绪,带她去最近的茶楼要了一个雅间。
叶夫人心里着急,一进门便要质问,宋挽抢先道:“叶夫人若是想解决问题,为令郎好,最好冷静一点,我不是来跟叶夫人吵架的。”
宋挽的语气平静,但周身的气势却与平日的温软不大相同,叶夫人到嘴边的话被堵回去,人也冷静了些,宋挽倒了杯茶给她,叶夫人喝了一口,这才说清楚原委。
那日叶棹从宋府回去便生病了。
这些天他一直高热不断,烧糊涂了还会叫宋秋瑟的名字,整个人跟着了魔一样,吃了好些药也不见好转,叶夫人实在忍不住了,这才来找宋挽问罪。
宋挽听完也大概明白了,叶棹只怕是因为这件事得了心病。
他放不下宋秋瑟,又接受不了她的遭遇,更没办法放弃自己的前途和家人,如此拉扯着自己,能好就怪了。
叶夫人说:“棹儿这些日子一直好好的,那天从宋府回来就病了,你敢说这与你姐妹二人没有干系?”
宋挽看着叶夫人的眼睛说:“这和我们的确没有关系,夫人大可回去问问令郎,那日在宋府,我是不是劝过他让他忘记过去向前走。”
叶夫人:“就算你这样说过,宋秋瑟她……”
宋挽打断叶夫人,说:“我妹妹那日并没有见令郎,她与令郎的缘分已尽,从未想过要与令郎再有什么牵连,夫人想让令郎好起来,就最好不要让相府的人与宋府再有什么牵连,不然只会让令郎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宋挽说的都是真话,也很诚恳,叶夫人原本是怕宋秋瑟与叶棹还有什么联络的,这个时候却觉得宋挽有些太绝情冷漠了,她的棹儿可是堂堂的相府二少爷,前程似锦,宋家都这样了,她们姐妹二人凭什么这么果断地就斩断一切,只有她的棹儿还在伤心难过?
叶夫人越想越有些不忿,她皱眉看着宋挽,绷着脸沉声道:“棹儿会变成这样,说明他有情有义,你们先是坏了他的好姻缘,如今又如此作态,演戏给谁看呢?”
“我妹妹从来没有想过要坏令郎的姻缘,是叶二小姐一直揪着她不肯放的,如今叶二小姐在禁足,也算是受到了教训,这件事就算翻过去了,叶夫人只要有心,令郎自会觅得良人。”
只要有心,这世上当然没有做不到的事。
叶夫人若是真的想要促成叶棹和刺史夫人侄女的婚事,姿态放低些,多许些好处给人家,也是能弥补回来的,只是叶夫人不大想放低姿态,那女子与叶棹虽说是门当户对,但也没有到相府要低三下四去求娶的地步。
这还没进门就给她这么大的脸,以后还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