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岩廷那句话,宋挽不知不觉又喝了好几杯果酒,然后不出意料的醉了。
她醉了以后相当的乖巧,简直对顾岩廷言听计从,便是顾岩廷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稍微哄几句她就答应了。
所以第二天宋挽连床都没能起来。
顾岩廷有三天假,宋挽便三天没走出宁康苑一步。
好不容易等顾岩廷去了校尉营,宋秋瑟第一个来宁康苑看宋挽,宋挽虽然起了,但眼底明显有睡眠不足的青黑,脸也瘦了一圈,分明是被顾岩廷折腾的。
宋秋瑟对顾岩廷的满意度降下来,忍不住说:“姐姐身子弱,怎么由着那莽夫胡闹?”
心里替宋挽不平,宋秋瑟对顾岩廷的称呼就又变成了莽夫。
宋挽脸热,说:“这才刚成亲,过了这个新鲜劲儿就好了。”
你们都在一起多久了,你看他像是有新鲜劲儿这种东西吗?
宋秋瑟腹诽,听出宋挽的声音有点哑,对顾岩廷的怨念更深,白荷在旁边柔声劝说:“大人平日都要在校尉营,眼下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有些折腾人也是正常的,等有了孩子就稳重些了。”
白荷说完,宋秋瑟就抬眸看着她。
知道宋秋瑟对宫里来的人都不喜欢,白荷正担心自己说错话要被赶出宁康苑,却听到宋秋瑟说:“你把最后一句话再说一遍。”
白荷惊疑不定的说:“奴婢说,等大人和夫人有了孩子就稳重了。”
宋秋瑟打了个响指,对宋挽说:“姐姐快怀上孩子吧,这样那个莽夫就不敢折腾你了。”
“……孩子哪是说有就有的,要顺其自然。”
不想宋秋瑟一直说这个,宋挽转移话题说:“昨日府上的礼单都清点好了吗?后面要多注意京中的动态,该还礼的要提前准备礼品还回去。”
府上中馈宋挽之前只是管了个大概,基本放权给管家和账房,但顾岩廷的聘礼和国公府准备的嫁妆都抬进来以后,涉及的东西就多了,宋挽得亲自经手才能放心。
宋秋瑟说:“都清点好了,东西也在库房归置了,等姐姐休息好了,可以再去库房看看。”
宋挽点点头,说:“辛苦你了。”
宋秋瑟立刻沉了脸,说:“姐姐跟我说这种话,是嫌我碍眼要赶我走吗?”
宋挽连忙说:“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宋挽休息了两天才恢复元气,和宋秋瑟一起去了一趟书店,把最近攒的书稿都交给秦叔拿去刊印成册,再挑选了最近搜集的一些奇人轶事变成小手札和话本子搭配着一起卖。
之前宋挽下令追杀的那十七个人,已经有八个“意外身亡”,剩下的人也都活不到明年入夏。
宋挽听完很平静。
她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再动摇后悔。
卫苑和赵熠的大婚定在正月初八,本来赵擎是想让他们在年前成婚的,但卫振烃还想留卫苑在家里过最后一个年,特意进宫跟赵擎商讨了下,才把日子定在正月。
国公府虽然没有主母当家,但赵擎之前派给卫苑的那些嬷嬷都是做事极老练的人,卫苑的婚事也有条不紊的操办着。
宋挽去国公府看了卫苑几次,她的状态挺好的,在陶巧巧的推荐下,也看了不少话本子,对进宫后统治六宫信心满满。
一切看着都挺好的,唯一不大好的是卫恒的身体。
这个冬天似乎比以往要冷寒许多,自那日陪顾岩廷去宋府迎亲后,卫恒便再没有踏出国公府一步。
宋挽也去看过卫恒。
他的屋子门窗紧闭,所有东西都被苦涩难闻的药味浸透了。
他靠坐在床上一直咳嗽,明明还未及冠,却像是随时都会油尽灯枯。
宋挽没在屋里待多久,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出了国公府,宋挽的眼眶都还是红的。
她不懂岐黄之术,不知道能帮卫恒做些什么,只能期盼这个冬天能早点过去。
不过宋挽没想到吟娘会因为卫恒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