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挽一噎,强迫自己忽略这句话,回到正题:“方才舅夫人说府上人手不够,这的确是事实,除了大人,目前府上都是女眷,却连门房和通传的下人都没有,若有客人来访,委实不方便。”
这问题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宋挽却在今天提出来,顾岩廷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曹恒楼的脸,沉沉的问:“今天发生了什么?”
顾岩廷的洞察力让宋挽惊讶,不过她没打算向顾岩廷告状,垂眸道:“没什么,只是驸马来访,才突然发现这个问题。”
又不想说?
顾岩廷拧眉,觉得宋挽这种喜欢向他隐瞒的习惯很是不好,不过这会儿他心情还不错,暂且饶宋挽一马,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说:“还需要添置什么,这几日你可以列个清单,沐休的时候,我带你出门添置便是。”
顾岩廷说得理所当然,好像宋挽本来就应该处理这些事。
宋挽摇了摇头,说:“夫人如今虽然不能主持府上中馈,但舅夫人还在,按理,这些事当由她着手操办,奴婢不能越矩。”
顾岩廷的眸子眯起,宋挽刚刚的声音虽然还是温温柔柔的,却比之前多了两分不易察觉的疏离,像是要把她和廷尉府的关系摘清,和他划清界限。
顾岩廷放下筷子看着宋挽,问:“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叫你做事?”
宋挽端正坐着,平静的迎上他的目光,说:“奴婢的性命都攥在大人手上,大人当然可以让奴婢做任何事。”
言下之意,她会迫于他的威压,不情不愿的去做这件事。
顾岩廷他原以为宋挽是只看着温和无害,但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兔子,这会儿他才发现宋挽不是兔子,而是披着兔子皮毛的刺猬,若是有人想把她拿捏在掌心,一不留神就会被扎到。
顾岩廷气闷,没再跟宋挽讨论这件事。
吃完饭,宋挽直接回主院,顾岩廷则去书房让人把映月叫来。
心里憋着气,顾岩廷的脸色比平时难看许多,周身的气压也低得叫人喘不过气来,映月一路都惴惴不安,进门看到这情形,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的认定宋挽向顾岩廷告了状,跪下便开始哭:“奴婢知错,求大人恕罪!”
顾岩廷屈着手,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桌子,问:“既然知错,说说都错在哪儿了?”
映月脑子飞快的运转,避重就轻的说:“是舅夫人让奴婢把驸马带去主院的,舅夫人说宋姑娘之前也是出身名门,见多识广,由她接待驸马必然不会出错,奴婢也不知道宋姑娘为什么就生气了。”
“不知道?”
顾岩廷复述这三个字,话里染了寒气,映月后背汗毛竖立,硬着头皮说:“奴婢把驸马带到主院就去泡茶了,等泡完茶回来,驸马便从主院回了前厅,宋姑娘随后也到了前厅,奴婢确实不知当时在主院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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