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宋挽的错觉,今年冬天好像比往年要冷的多。
赤鞑对手下的兵将要求很严格,这样冷的天,没人用炭火烤火,宋挽也没有。
她现在已经是盖的三床被子了,但还是很冷,被窝里一点暖和气都没有,她时常觉得自己会被冻死。
自那次从远峰郡楼下回来,宋挽昏睡了许久,醒来以后便发现外面下雪了。
那一场雪下得挺大的,洋洋洒洒下了整整三天,地上的积雪都没过脚脖子了。
宋挽不知道河面有没有被冻住,赤鞑会不会直接带兵攻城,成天都惶惶不安。
如此过了好几日,天放晴了,赤鞑让人把宋挽带去前厅。
出了门,凛冽的寒风立刻呼啸而来,刮在脸上,刀子一样的疼。
宋挽好些日子没出门,被雪地反射的光刺得眼泪直流,到前厅的时候,脸上感觉都结冰了。
门大开着,厅里只燃了一盆火,聊胜于无。
厅里放了一张长桌,桌上摆满了食物,还有一个小火炉烧的锅正在咕咚咕咚冒热气。
赤鞑坐在自己专属的虎皮椅子上对宋挽说:“坐吧。”
宋挽走到赤鞑面前坐下,在小火炉边感受到了些许暖意,而后发现锅里煮的是羊肉汤。
汤熬的挺香的,宋挽这些日子一直在喝粥,闻着有点馋。
赤鞑大方的说:“想吃什么就吃。”
好像宋挽是到他家来做客的。
宋挽虽然馋,但不想和赤鞑同桌吃饭,淡淡的说:“我现在不便久站或者久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回去休息。”
赤鞑愿意单枪匹马杀到城楼下把宋挽掳走,必然是不会轻易杀掉她的,宋挽便没有像之前那样迎合讨好他,甚至还端了一点架子。
赤鞑抬眸看了宋挽一眼,问:“你在跟我耍脾气?”
宋挽把自己想要传递的消息已经传递出去了,心态比之前轻松了许多,她弯眸一笑说:“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如果非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宋挽说完要起身离开,赤鞑拍桌,冷冷命令:“坐下!”
宋挽不是真的要惹恼他找死,听话的坐着没动,平静的看着他,赤鞑从汤锅里夹了两片肉塞进嘴里,囫囵嚼了几下咽掉,而后拍掌示意,很快有人端着两大盘东西进来。
盘子里的东西是一条一条的,被破了皮,开膛破肚,清洗得很干净。
宋挽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蛇肉。
赤鞑当着她的面,把一整盘蛇肉都倒进锅里,宋挽没吃过这种东西,也没想到还有人会吃这个,胃里一阵翻涌。
倒完蛇肉,赤鞑说:“这种东西入了冬一般是很少见到的,但今年不太一样,最近这里发现了很多,还总是咬伤人。”
赤鞑当着宋挽的面说这个,当然是对宋挽有所怀疑。
但宋挽没有本事驱使这些东西,她故意说:“在昭陵有种说法,天降异象,如果不是在预示什么,那就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所以连老天都看不下去,要让他得到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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