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楼死了。
在曹夫人来廷尉府后的第二日,这个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瀚京。
匪徒很嚣张,直接将他的头颅砍下来,用布袋装着送到了越王府,赵黎派人到京中通传的时候,让人把曹恒楼的头颅也带了回来。
曹大人看到亲儿子血淋淋的脑袋,当场瘫软在地,赵黎主动向朝廷求助,说匪徒太过猖獗,黎州无人能剿匪,要求朝廷派兵到黎州追回犒赏。
赵擎气得大发雷霆,满朝文武平日对什么事都能发表高谈阔论,到了这个时候却都一言不发起来。
耍耍嘴皮子和真刀真枪的干仗是不一样的,那些匪徒敢劫犒赏,还敢杀驸马,根本不是寻常人。而且事情又发生在黎州地界,赵黎是什么样的浑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接了这差事去到黎州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别说立功,稍有不慎只怕会把命搭进去。
所有人都在心底盼着顾岩廷这个莽夫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把这个差事揽到自己身上,顾岩廷却不按套路出牌,稳坐如山。
赵擎发了一通火也无益,只能在散朝后将三公留下来商议。
宋挽丝毫不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带着白荷去之前置办的三间铺子逛了一圈。
她买的那三间铺子,一间做的书店,卖书和笔墨纸砚,另外两间都做的杂货铺,卖些日常用品,铺子的生意都还不错,再过不久应该就能回本开始盈利了。
逛完铺子,宋挽带着白荷去了之前宋清风让她去的那家书店。
和上次一样,书店还是冷冷清清的,连路过的人都不会想往里面多看一眼。
柜台前还坐着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宋挽走上前,从袖袋里拿出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放到桌案上,柔声问:“老人家,我闲来无事写了一卷话本子,想请您掌掌眼,看看值不值价。”
老者原本在打瞌睡,听了宋挽的话,半张开眼睛,说:“本店不收那些儿女情长的狗血本子。”
宋挽微微一笑,说:“老人家放心,我也写不来那个。”
老者坐直了些,展开那沓纸开始阅读,只读了一会儿,老者的表情微变,加快速度将后面的内容粗略的浏览了一遍,有些不敢置信的问:“这些东西都是你写的?”
宋挽点头,说:“我是第一次写这种东西,也不知道写得好不好,老人家若是不要,我再去别家问问。”
宋挽说完想去拿稿子,老者把稿子藏到身后,眼底迸射出亮光,问:“你想要多少钱?”
“一份我只收三文银子。”
宋挽竖起三指,老者皱眉,脱口而出:“这么便宜?”
宋挽弯眸,笑道:“老人家可别误会,我说的是以后你们店里卖出去的每一份稿子,我都要收三文银子。”
那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老者精神更足了些,说:“之前我们店里做的都是钱货两讫的买卖,你想一本万利,这事我得先和东家商量商量。”
“可以,”宋挽爽快的点头,“不过我还有个条件,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些东西出自我的手,还请老人家与你的东家商量一下,一定要保护我的身份不被泄露出去。”
老者多看了宋挽一眼,突然觉得这个女娃娃比上次来时要不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