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可是答应替祖父医治了?”冯霁雯忽略掉和琳的评价,问了重点。
“关键就是没答应,我才觉得他怪啊!”和琳一脸茫然地说:“可他又说要来京城看看,你说他不答应,千里迢迢地来干什么啊”
这话有些失礼,也很尴尬,但他当时还是忍不住问了,谁知洛河对着他一翻白眼,就一句:“老子乐意去哪儿就去哪儿,干你何事!”
说是不干他的事,可这一路上,什么都使唤他,还理所应当地跟着住进家里来了……这还叫不干他的事啊?
哎。
这些当然他就没敢说了。
冯霁雯被他说得也是一头雾水。
可眼下也只能先尽量地将人招待好。
冯霁雯吩咐小仙带人收拾了两间客房出来,又亲自往厨房跑了一趟。
巧得是,饭菜刚被送去饭厅,碗筷摆到一半,和珅便回来了。
听闻此事,他匆匆回到琉璃阁换下官袍,便来了饭厅作陪。
今晚只是便饭而已,本意是为了让客人早些歇息,故而席间并未饮酒,且洛河似乎不愿多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简单地吃罢,便起身要回房休息去了。
和珅亲自将人送了回去,却在门外便止了步,并没有进房逗留多说的意思。
“洛神医早些歇息,晚辈便不叨扰了。”
看着施礼之后便离去的和珅,洛河皱了皱眉,眼底一派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此番的下榻之处被安排在临近芙蓉园的一处单独的小阁楼内,楼后环绕着蜿蜒溪流,周围假山错落,花草遍植有致,景致极佳。
洛河随意地走动了这么半圈儿,心底的惊异越发按捺不住。
他因是从医,对各类花草尤为熟悉,哪里能看不出来这四下种植的大多皆不是寻常花草?
要么是不合时令,要么是珍稀罕见——
总而言之看起来很耗银子就是了!
甚至有好些珍稀的品种,不单单是用银子便能买得到的。
比如这几株龙船花,他曾只在缅甸见过一次而已……
况且此处平时显然无人居住,只被用作临时下榻的客房而已!
想到这一路上所见所闻,洛河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深。
他转身进了阁内。
待一瞧内里的陈设究竟是哪般的精致上乘之后,更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洛神医,热水已经备好了。”家丁恭谨地上前来,询问他何时洗漱。
洛河寻了张椅子坐下,却是当即道:“将我闺女给我找过来——”
他有话要问她!
半夏来的时候,见自家爹坐在那里,衣物也没换,刚想问上一问,却被他抢在了前头摆手道:“你给我过来,好好说说!和琳这小子家里头到底是做的什么官?”
起初只说是在朝为官,可他见和琳憨厚正直,凡事从来不喜欢假手于人,热心勤俭,全然没有半点富家子弟的做派,潜意识便觉得至多也就是个芝麻大小的官儿。
尤其他在知道和琳父母早逝,如今只同这一位兄长相依为命之后——
再有就是他还声称嫂子的娘家被人冤枉入狱,光景十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