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冰冷冷地打在玻璃窗上,很响,浴室的门被合上了,安知州再也看不见郑夏。他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有些茫然,又觉得方才的一切都好像是假的,是在实验室里做的一个梦。
大约在几年前,安知州还会因为想着郑夏彻夜不眠,半睡半醒之间,见过许多次郑夏,像是真的一样,可一醒来就成了梦影。
后来再过了一段时间,他就不会再做梦了,只是偶尔想一想,想完了就罢了,反正也不会成真。或许是因为这样,安知州都不晓得自己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了。
安知州站了好一会,又朝后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抓着扶手。他的裤脚湿的厉害,又因为长时间的静置,在地面上留下一滩水渍。
随着大雨,外面又有电闪雷鸣,老旧宿舍的电路似乎也出现了问题,原本明亮的灯光也闪烁了起来,在安知州的眼前摇摇晃晃,就像是梦境苏醒前的最后一刻。
直到郑夏从浴室里出来,那摊水已经蔓延开来,上头模模糊糊地映着小半个安知州。
他已经许久未曾动过了。
郑夏洗的很快,他穿着安知州最大尺码的T恤也显得紧绷,整个人的身材完全显露了出来,腹部都能清晰地映出腹肌的形状。
安知州只瞥了一眼就没在看了。
郑夏走了过去,他揉了一下安知州的脑袋,低下头,动作又轻又柔,“安安,我有话要同你说。”
安知州的耳朵动了动,应了一声。
从郑夏在实验室里说出那一句话开始,安知州仿佛一点疑惑也没有,这几年不见的隔阂也不存在,关系忽然就跳跃到了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可就是不提七年前的那件事情。
因为他在害怕。
郑夏无奈地笑了笑,将叹气咽了回去,眉宇间刻着深深的皱纹,“是我对不起你。”
他对不起安知州,从七年前的那场告白开始,他就将安知州推向了一条不归路。
可这件事,郑夏直到几年前才明白。
那要从郑夏同安知州的告白说起。
郑夏喜欢安知州的时候,安知州还没成年,才不过十七岁,年纪不大,主意却不小。郑夏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他一边觉得安知州的年纪太小,不能承担起爱情的重担,一边又忍不住告了白。
因为生平头一回遇上那么喜欢的人,爱情的滋味太过美妙,所以忍不住。
在那次雪夜之前,郑夏想了许多许多,他和安知州的为了,他甚至想了该怎么曝光恋情,告诉全世界自己的爱情。
然后,他被拒绝了。
一切都成了空。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安知州年纪小,也从来没有表露过喜欢同性的倾向。郑夏苦涩地想,或许真的只是他自作多情,安知州对他的感情仅仅是感激和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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