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驸马,太子还是满心感激的,最起码在老二拼命地栽赃陷害时,他王玉朗可是拼尽了力气替储君消除罪责。
二人在长亭寒暄作别,挥退了左右后,王玉郎低声对太子道:“殿下可知局势已是危如累卵?”
太子眼神中闪过一道阴仄:“二弟近来确实有些咄咄逼人,不过却又能奈我何?”
王玉郎停顿了一下,额角伤疤微微有些跳动,不一会又归于平静道:“殿下,臣说的不是骁王,而是当今圣上。”
太子一愣,哑然失笑道:“驸马却是错了,本王了解父皇。二弟现在如此强势,父皇心中是十分不悦,等父皇发作时自然有他的好看。”
王玉郎见太子如此说,微微冷笑,:“恕臣直言,殿下以为圣上当真不知道粮饷克扣一案是太子的手笔?
北疆一战关乎国本,若是圣上认为殿下居然为了为难骁王而置大战于不顾,实在是不分国本轻重,铸下了大错。可是圣上明知殿下所为却是为何不予责罚?”
这一问,可是正是问到了太子的心结之处。这些时日来,他也是在无人时,反复琢磨着父皇的心思,却是始终难以成法。如今听了王玉朗提及,一双眼睛顿时眯缝了起来:“难道……驸马窥得圣心?”
“爱之深,责之切。圣上先前经常责罚殿下,正是寄望甚殷。现在殿下铸下此大错,圣上不但不责罚,反倒时常褒奖,怕不是出自对殿下的喜爱,而是……稳君之计。”
太子脸色大变,瞪着王玉朗,嘴唇抖动却是没有说出话来,他有心申斥王玉朗,可是驸马爷的话却是与他心内的猜忌契合得严丝合缝,实在是自己都难以辩驳。
王玉朗不动声色地看着太子的脸色继续说道:“骁王能征善战,功勋卓著,军中多为其部下,朝中也威望甚高。如今与殿下不睦,且愈演愈烈。圣上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如此发展下去,坏了大齐的根基为免日后兄弟阋于墙,却不能外御其侮,必要压制一方。
而如今一方是兵权重威望高的骁王,一方……是根基薄弱全赖圣上扶持的殿下您,孰易孰难,对圣上来说岂不是显而易见?”
太子听到此处,脸色苍白,猛然低喝:“大胆,父皇君心岂是尔等能妄自猜测的,你可知道你说的是株连九族的妖言吗!”
王玉朗却是微微一笑:“臣只知忠于大齐,要为天下苍生着想,那骁王虽然战功赫赫,实在是个妄自尊大,阴狠邪佞之辈,若是他一朝君临天下,岂不是百姓之苦?然殿下却是不同,心怀慈善,恭敬孝道实在是大齐百姓之福。所以臣就算拼得一死,也要为殿下登基效犬马之劳……殿下想要看明圣上的心思也是简单。只看殿下现在朝中的势力有无增减便可知。”
王玉郎的话音未落,太子的脸色已是刷的一下变得苍白起来。太子这些年在朝臣中发展起来的势力越来越大,工部刑部礼部侍郎都已投入门下,吏部,兵部因为太过敏感,骁王宗部盘根错节不宜打入,但也有自己人在里面探听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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