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死无生，无始无终。”白河抬眼看天，天穹上的裂隙变多了。

他又看了眼自己的右臂，他的境界逐步接近金仙，心中有了明悟。

“即便成了金仙，我可能也无法挣脱出去，除非……将此界一起带走。”白河叹息一声，即便是残界，他又如何带的走！

肉眼所见皆是虚妄，他如今不受此界规则的排斥，白河看着自己的右臂，看似血肉俱全，却给他并非真实存在的感觉，仅仅是如衣衫般的皮囊。

这是个模糊了时间的世界，此界生灵只是重复着一个轮回，原本该死在意外之中的人，有的只是百年之后又会完整的出现。

这并非外界的转世重生，而是完完整整一模一样的人，来自何处，姓甚名甚，依旧如死前一样，重新融入所在的家族，所在的城池，而无人会觉得不妥。

白河缓缓闭目，聆听他所在的佛珠空间，种种负面声音传来，因天地大变，佛珠空间内的生灵在哀嚎。

本该庇佑一方百姓的神灵，一个都未现身，白河的神识延伸向一座座城池。

神庙内神像黯淡，点点香火愿力涌入神像，其中诞生的皆是新生神灵，模样幼小稚嫩，尚且懵懵懂懂，和满城百姓一起惶恐不安。

荒原中心，天宫之内。

一百年过去、两百年过去……，盘坐于天宫之柱下的身影满头白发，在第三个百年，他吞下了第三枚菩提果，时间意境在他身上变得清晰起来。

“你过来。”叶宣从推演领悟中退出心神，朝天宫内的方柔招了招手。

方柔面露惧色，这三百年时间，她时刻都守护在叶宣身边。

正是因为如此，叶宣的变化她看得最为清楚，对叶宣身上的种种有了更多的认知。

方柔人仙圆满，而叶宣才人仙初期，但方柔心中毫不怀疑，若是叶宣对她动手，她恐怕连几息都支撑不住。

“是。”方柔眼神闪烁，慢吞吞的挪步到叶宣身边。

刚一接近叶宣，方柔的脸色顿时变了，就如深入泥潭，她越是接近叶宣，就感觉自己的脚步越慢。

“放开心神，不要以修为抵挡。”叶宣扫了眼方柔，吩咐道。

方柔娇躯战栗，不敢违逆叶宣的命令，只得惴惴不安的落座，低垂着头不敢看叶宣。

叶宣神色冷漠，如今时间意境小成，方柔和他同处人仙境界，正好拿她试试手。

时间意境运转，叶宣身周的奇异波动越发清晰，方柔直感觉四周一切都在变慢，连她的感知都模糊了不少。

“主人？”方柔陡然看向自己的双手，悚然惊叫。

她的双手原本圆润光洁，此刻正肉眼可见的干瘪枯黄，肌肤不再白嫩，变得松弛老化，黯淡无光。

方柔茫然无措，心中被爆发的恐惧占满，她下意识想要运转修为抵抗，可立马被叶宣逼视而来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

“主人放过奴婢吧，求求主人……”方柔匍匐在地，不断哀声求饶。

叶宣无动于衷，时间意境继续推进，只见方柔从风华正茂走向老年，满头黑发顷刻灰白，然后根根脱落，身形干瘪，变得丑陋不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