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玉,含湿的眼睛怒瞪,“你不客气?你凭什么不客气!就是你卑鄙无耻,撺掇你爹爹到我家改婚。”
什么?四郎大惊。一把抓住花谢玉的枪头,“你说什么?什么改婚?”
花谢玉贝齿咬碎,“你还装傻?你当真不知道么?你爹爹杨业杨大将军今早到我家去,跟我爹爹改婚了。说是三郎不能履行婚约,要你四郎代娶!呵,呵,杨晨,杨延辉。你满意了?杨延瑞啊,你现在怕是要改口叫我四嫂嫂了。”
四郎呆住。“不可能。”
“不可能?”花谢玉嘲弄的一笑,“你爹爹和我爹爹在一起,聘礼下了,吉日也定了。还有什么不可能?杨晨,你还装什么傻?三郎为什么不能娶我,为什么换成了是你?这难到跟你没有关系?”
四郎脸色涨红,“花姑娘误会了。杨晨绝没有夺人之爱的意图。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花姑娘不愿意嫁给杨晨,杨晨也没有娶妻的意意。这件事,等我回去问个清楚!”说完,把手中的枪向远处一掷,施展轻功,绝尘而去。
杨昱呆呆的看着这一变故。想去追四哥,却见花谢玉独自立在操场上,低着头,说不出的凄婉孤独。于是牵着那匹枣红马走过去,把缰绳送到花谢玉手中。轻轻的,“花姑娘?”
花谢玉抬头。脸上的怒容已经退尽,只有一双含着湿潮的杏目,淡淡的诉着无奈与羞愤。半晌,“那天,谢谢你。”
杨昱惭愧的一笑,“没什么。”他没敢说出,自己才是那罪魁祸首。
“你,”
“你,”
杨昱顿住。他觉得他该劝些什么,可该说些什么呢?
花谢玉接过缰绳,用手抚着爱马的棕毛,别过脸去,淡淡的说,“三郎,呵,那天杨将军到我家提亲,说是三郎,我是开心的。我小时候偷偷的跑到杨家军里看训练,然后看到三郎舞着一杆银枪,站在阳光下带着队伍练习。那时,我就想,如果要嫁人,嫁给他,有多好。呵。”
花谢玉催马而去。
杨昱呆呆的站在那里,花谢玉喜欢三哥,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杨昱一脸郁闷的回到家里。早饭的时间早过了。想去找四哥,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好回初园找饭吃。
一进园,就看见桃子正在园子当中收拾着什么。一边干,口中还一连在骂,“死老头,下次再来,看我怎么把你打出去。”
杨昱头痛,“桃子,我师父又来过了?”
桃子看杨昱回来,一撅嘴,“可不是,一大早就跑来闹,把我辛辛苦苦设的那些机关全搞坏了。还嘲笑那些机关没有杀伤力。哼,满园子都是我们自己家里的人,你说说,我能设那么有杀伤力的机关么?”
杨昱暗笑,看吧看吧,这些话当年他老人家也嘲笑过我。不是骂设的不够巧,就是说设的不够有杀伤力。
及第老人不仅是医学上的翘楚,对于机关阵势也颇有研究。当年看中杨昱之后,就执意要他学。可惜杨昱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他就逼着杨昱一定要在他的园子里学设各种机关奇巧。不设,就使出各种花样来整杨昱。杨昱被逼得没办法,才勉强的学设了许多。可惜也是因为顾虑着怕伤到家人,所以不敢搞出危力太大的。于是经常被及第老人嘲笑。好在后来桃子来了,这个小丫头不仅没被这些机关吓到,反而很感兴趣。于是杨昱索性把这些都转教给桃子,让她来设,应付及第老人。所以,现在基本上都是桃子在与及第斗法。
杨昱躲开一地的狼藉,问,“桃子,有没有饭吃?我饿了。”
“哦,有,我帮你热。对了,那老头子还给你留了一张纸条,你看看。”
桃子从怀里抽出一张皱皱的纸。
杨昱打开看,然后无可奈何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