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瘪瘪嘴,“总之我爹就是怪怪的。那柴姐姐你呢?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就不怕路上遇到什么危险?”
柴净碗笑笑,“我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去拢翠庵听道养性,习惯了。再说我是一个异姓郡主,应该不会被刺客看中的。”八贤王赵德芳也曾劝她取消肴山之行,或是晚些再走,但是被她婉转回绝了。因为肴山上,有一个她不能不见,却又不可相见的人。每年一次,难以放弃。
云瑶俏皮的佯怒道,“哼,哪个笨蛋刺客不长眼睛,敢小看我们的柴郡主。柴姐姐的身份,比两个公主加起来都管用呢。我要是刺客,我准先劫你。”
柴净婉被逗得一乐,“你这个小刺客快别胡说八道”,又指指窗外,示意,外面有一群不保证到底是谁的人的护卫们听着呢。
云瑶双手一捂嘴,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咯咯的笑开。
柴净婉脸上也带着笑,心底却泛起一阵淡淡的哀绪。自父母双亡后,她便顶着前朝公主的头衔,以最后一位柴氏嫡系血脉的身份,被送入深宫,尊为郡主。尊荣和头衔带来的,是一道又一道被锁死的门,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官家的宠爱,只等于冰冷的绫罗绸缎和暗淡的珠宝首饰。“前朝公主”的身份,就像是一尊供奉在庙堂里佛像,高高在上,也冷冷清清。
“姐姐,你怎么了?”云瑶轻轻的摇摇她的手臂。
柴净婉淡淡的笑笑,“没怎么,只是累了。”她有些黯然的想,除了一直待她如亲妹的八王德芳,对面的这个弯弯眼睛,俏皮可爱的小女孩,大概是唯一一个与她走得较近的王室成员了。孤单,也是一种相互吸引的气质。
赵云瑶也是一个从小就被孤单着的郡主。不是因为她性格孤僻,也不是因为她丑陋难堪,而是因为她的父亲,信王赵廷美。她第一次见到云瑶,是在八王府上。那一年她十三岁,已经晶莹剔透,巧心七窍,在万分努力的斡旋下,终于说服官家和皇后同意,让她搬至八王府长住。郡主迁家,群臣祝贺,信王也难得的带来了女儿云瑶。柴净婉第一次见云瑶时,云瑶正嘟着小嘴教一只叫翠翠的鹦鹉说话。她当时教的话是,“翠翠和瑶瑶做朋友”。已经学会了典雅高贵的柴净婉站在亭廊里,听着这个身份高贵的小郡主反反复复的对着一只鹦鹉说“做朋友”时,顿时酸泪盈眶。层层道道锁起来的心,莫明的被这个陌生的小女孩一下子全部打开。她看着她,就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挣扎在金笼玉栏中,孤单的,寂寞的。她问她,为什么不在屋子里跟其她的郡主小姐们一起玩?这个小小的女孩笑盈盈的看着她,一双弯弯的眼睛里闪着她熟悉的聪慧的光芒。十岁的赵云瑶用甜甜的童音回答,因为我是信王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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