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一看二十多号人,那上了年纪的头发花白牙齿松动,眼下被上刑痛叫的惨不忍睹。
都能看出来这些人是刚刚被拖来的,今日段家兄弟和柴珩相继出逃,皇上下一刻就下令把他们给抓了。
忽然想起特意把她带到这儿来,不会是要对她上刑吧?
她腿一软,抓着宏义的胳膊往他身后藏。
如同受了惊吓的鸟儿似得,惹得后面的羽林军哈哈笑起来。
吓唬住一个小娘子他们并不觉着不光彩,反而很有意思。
“说,今日段家兄弟纵火出逃你们是否帮忙协助?段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胆敢背叛皇上?”
“我……我没有!”
“还嘴硬,那就把你的牙一颗一颗掰下来,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啊!!”
用铁钳子硬生生的把人的牙齿拔下来,牙齿和着血飙出好长。
房星绵抬头看了一眼就把头低下了。
还有耿直的老御史咒骂羽林军,得到的对待更是毫无人性。
他们把老御史花白的头发剃下来,和着血团成一团往他嘴里塞。
听着老御史呜呜的声音,她紧紧抓住宏义的衣服。
就这么站在这儿待了好一会儿,宏义忽的开口,“时辰到了,我该带她去面圣了。”
“啧,宏义公公真是无趣,多吓唬一阵儿让兄弟们都瞧瞧热闹岂不是好?”
满脸猥琐的羽林卫说着,还敢伸手朝房星绵摸过来。
宏义立时转身面对他,躲在他身后的房星绵也瞬时避开了。
白白的脸无欲无求,“在陛下没有旨意前,将军慎重。”
那人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但还是退了一步并向身后的人挥挥手,他们把路让开了。
宏义面不改色的带着房星绵往回走,穿过这血腥的大牢后出去上马车。
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但外面驾车的还是几个羽林卫,所以也不太敢说话。
房星绵已不是刚刚在大牢里被吓得像丢魂儿的兔子一样了,板板正正的坐在那儿,慢慢的转着眼睛在琢磨什么。
一直对万事都淡淡的宏义终于像活了似得,眼神儿略带好奇的看向她。
刚刚还怕的不得了,怎么转眼就恢复了?
燕世子甚至还暗示自己展现出善意来安慰开导她,免得她被吓得留下什么阴影,往后影响生活。
但现在看来,根本没什么影响。
“二小姐,你还好吗?”他忽的小声道。
房星绵回神儿,眼睛里带着几分好奇的看着他,一边笑着摇了摇头。
她没什么事儿,进大牢里的确被那种惨烈吓了一跳,更多的是那些浓郁的血味儿恶心到她了。
随后她就发现把她带到那里主要目的是吓唬她,让她害怕,那她就表演害怕呗。
不过今日的见识也的确是让她对皇上的疯狂有了新的认识,自己以前见过他,一副温和的读书人模样。
后来知道他多疑,手段也多是阴暗的见不得人,但实际上嗜杀残忍,完全就是个暴君。
进入皇宫,各处都安静阴冷的让人发毛。
都已经半夜了,这个时辰他不睡觉,就坐在甘露殿里等着见她。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心里疯狂的唾弃,但面上保持着在羽林军大牢里受到惊吓的样子,跟着宏义进入殿中。
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趴伏在那儿像一只被猎人扥住了命脉的小兔子,动一动手指就能把她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