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萍又不是不讲道理,你跟她好好说说她明白事情轻重。”
“我不跟她说话。”
和鲁不耐烦,他哪有那么多耐性去跟个不熟的人讲道理。
应付房星绵这一个都觉着烦。
“……”
好吧,他这样的脾气能够想出以自己的队伍做遮掩带着孔萍离城,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能要求太多,得寸进尺不应该。
房星绵劝了自己几句,不再跟他斗嘴,老老实实的给孔萍写信。
和鲁就坐在那儿看着她,大眼睛几许幽深。以前这双眼睛都被阴郁和张狂占满,时时刻刻挤压着他的灵魂。
但现在居然静了下来,没了那些外放的狂肆,他的沉静犹如幽幽潭底。
他自己并不清楚这些,因为他此时在想回了土浑便要为母亲报仇,将那些伤害过母亲的人通通都宰了。
其二就是……回去了就见不到她了。
是此生不会再见。
八成她过阵子就把他给忘了,毕竟她心里有别人。
房星绵写完了,把纸折好递给他,“不许偷看。”
她不说还好,一说他还非看不可呢。
当即就把纸给打开了。
房星绵小小的翻了个白眼儿,就知他会这样。
不过……
和鲁一看纸上的字眉头就皱起来了,“你写的什么东西?一首诗?”
她狡诈一笑,“就是为了防你这种人的,加密通信,再长出一个脑袋你也看不懂。”
他忍不住拿着纸在她头上敲了下,小狐狸!
把信装好,他这才站起身,状似无意又几分不自在的道:“我帮了你这么大忙,我都要走了你不送我些什么?”
“你想要啥?”
“还得我管你要?没诚意就算了!”
他哼了一声就走了,来去无声。
房星绵想了想,他大概是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不太习惯,毕竟这里也算他第二故乡了。
若有友朋相赠之物,他想京城后拿出来看看,能够抚慰心情。
哪怕他不帮孔萍,也该给他准备个临别礼物。
*
两日后,先帝留有密旨的事情开始在城内传开。
不知从何处传来,源头也找不到,似乎就是仅仅两天而已百姓们都知晓了。
皇宫里是什么情况不知,反正先帝去世之前被召见过的人都得了旨意,进宫面圣。
各个年纪都不小了,甚至还有不住在京城的,圣旨一下头花花白的老人也得亦步亦趋的进宫去。
其中有年纪比房渊长一些的,这还算是这群人里比较年轻的,就是武运侯朱战。
他当年随先帝征战,也是个文武全才勇猛有加,开国后封侯他也上交了兵权,偶尔的先帝会交给他一些任务去做。
做完了就回家待着。
膝下仅有一儿,天生身子骨弱连家门都不出,他们家可以说是京城里最低调最不合群的了。
他并不是先太子一党,不似燕麟川很明确的追随太子,他就像跟哪个皇室中人都不对脾气似得。
自从当今皇上登基后,他就像被遗忘了似得,在家里闲着,一闲就是十七年。
今日出现于众人前,虽是鬓边已生了白发可威武不减当年。
柴善显眸子一眯,低声与身边的姜道说,“他那体弱多病的儿子跟平宣伯的孙女儿定亲了是不是?”
姜道看了一眼也等在殿外头发花白弓腰腿打弯儿的平宣伯,“回陛下,正是。这二人虽是当年追随先帝但看起来可不像手持密旨的人。
不过倒是可利用的两把刀,老将的名声在呢。只要把他们的儿女子孙捏住了,不怕他们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