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父皇亦或百官皆会对他此提议大加赞赏。
可他心里却有一抹怀疑,太傅他是不是跟齐王……
宦官江竹跪在一侧,见殿下视线终有松动他赶紧奉上茶水。
柴珩没接,只道:“把《治要》拿来。”
江竹立即从马车暗格里抽出一卷书来双手奉上。
接过,翻到之前看的那一页,密密麻麻的字让他食指跟着一抽。
“江竹,你可知房星含通读五十卷《治要》用了几天?”
江竹绷起神经,“二十天?”
柴珩忽的嗤笑了一声,“五天。”
江竹不敢说话,这要是当着殿下的面提起房星含过目不忘高智非凡,下场难说。
闭上眼睛长长的吐口气,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里面的情绪都消了,全部的精神力都放在了书卷上。
英国公府。
这大概是京城里勋爵权贵之家下人最少的府邸了,灯火幽暗,宵小之徒进来了都会害怕。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之气,似乎从这府邸走一遭都会染上霉运。
燕玥回了住处瞧见灯火燃着,进去后便见英国公燕麟川坐在轮椅上正等着他。
燕麟川几近五旬,下半身瘫痪多年致使他当年英武魁伟的身姿也变成了瘦削苍白。
眼窝微陷,可又能窥见得到当年横刀立马的帅将风姿。
“父亲。”燕玥恭谨的请安。
燕麟川微微点头,“听说今日又疯了一匹马。”
“常见之事,父亲莫担心。”
“就怕下回疯的是你。”
燕玥立即明白父亲的意思,只是一笑,“父亲,辰光已不是儿时年幼无自保之力了。”
“心里有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他便开始不间断的试探。一旦怀疑落实,便会斩草除根。我始终在想有时机你便离京吧。”
眉峰微微皱起,潋滟的凤眸也升起了不赞同,“没那么容易。再言我若离京父亲该当如何?我们父子同时离京是不可能的。”
“无非一死。”
燕麟川苍白着脸一笑,并无畏惧。
“父亲!”
燕玥并不想听到他这样说,实际上十分清楚他心里苦,一个威风凛凛能上阵杀敌的武将,却瘫了多年只能坐在轮椅上。
换了谁都受不了。
不再说这事儿,燕麟川转眼看向一旁笔架上挂着的同心结。
“有心仪的姑娘了?”
燕玥看过去,薄唇略不自然的抿了下,“没有,捡的。”
“有意中人是好事,实际上你也该成家了。”
摇头,“我这种情况就别害人家了。”
乖乖的做得宠的小娇娇,家人疼宠将来寻个良人,成亲生子顺遂的过一生。
若跟自己扯上关系,前路难说。
很轻易的看到他脸上闪过的落寞,燕麟川忽的笑的,“刚刚还说没心仪的姑娘,同心结也是捡的。这会儿又说不想害人家,看来不止单单心仪那么简单。”
燕玥:“……”
这老头刚刚还一副不畏生死厌世的模样,转眼间大变笑的像狐狸似得。
只能无语认输。
“天色晚了父亲快回房歇下吧,别拿儿子寻开心了。”
燕麟川笑容依旧,“养儿子不寻开心那不是白养了!”
“……”